皇帝冷漠的视线扫过去,毫无波动,面色肃然道:“辅国大将军罚俸两年,军棍二十,闭门思过一个月,安远将军罚俸两年,军棍五十,降一级留用。可有异议?”
两人恭敬叩首谢恩道:“臣无异议,多谢陛下!”起身,站回队列。
“肃宁侯,”皇帝冷喝,“私养兵马,纵兵杀人,识人不明,任人唯亲,若不是念在老肃宁侯是先帝时开国功臣,朕现在就能判你个谋反作乱的罪名。”
肃宁侯不停的磕头告饶道:“陛下,臣知错了,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臣承认养了些私兵,但并未调派他们去截杀他人,为恶京师,臣也是受小人蒙蔽,还请陛下开恩啊!”
“哦,据朕所知,派兵为恶的是你家夫人吧?怎么你肃宁侯府都已经是女人当家了吗?”皇帝厉声喝问道。
肃宁侯委顿在地。
皇帝威严凌厉的道:“虽然死罪免了,但是活罪难逃,肃宁侯的爵位就降为伯吧,不世袭,除镇西将军之职,除兵部侍郎之职,领五十军棍,在家闭门思过。”
肃宁侯满面泪痕,叩谢道:“谢陛下!”
“还有,伯夫人的封号也夺了吧,既然不能好好的相夫教子,这封号不要也罢!”
肃宁侯再次叩谢道:“谢陛下!”
皇帝语气缓了缓,视线扫过众臣道:“众卿家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开玩笑,事关兵马,这个时候有异议不是找死吗。
散了朝,肃宁侯急匆匆的出了宫门,打道回府,并不理会身后的酸言冷语。
许文澜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靠坐在廊下温麽麽特意铺了厚垫子的椅子上,揉着发痛的额角,懒懒的不想动弹。
许文君搬了个小凳子踩在脚下,伸着小手帮姐姐揉太阳穴,软软的小手没有多少力气,却让许文澜的心像是泡在温暖的水里,冒着温嘟嘟的泡泡。
她把这个小小的孩子拥在怀里,尽量让低哑的嗓音柔和一点道:“阿君,给姐姐背篇文章听听。”
“好。”孩子仰着头,却不急着背书,摸了摸她的脖子,指着喉咙的位置问道,“姐姐,痛吗?”
许文澜微笑着摇头。
孩子这才放下心来,坐正了身子,煞有其事的问道:“姐姐想听哪一段?”
许文澜含笑望着他道:“随便哪一段都行。”
孩子皱着小眉头想了想,背了起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许文澜以手支颐,微眯着眼睛,听着孩子脆生生的嗓音,心底的一切情绪都慢慢沉淀下来,归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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