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崇礼哭着抱住王大锤大腿说:“大锤,大锤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以前经常到我家来玩的,我所有吃的用的,但凡有你看上的,我二话不说都给了你。我们是比亲兄弟还亲啊!你以前还说,等你以后娶亲有了儿子,我们就做儿女亲家,那就永远是一家人了。你忘了么?大锤。我们是兄弟啊!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那么多亲族呢。背上这个罪名,他们可怎么办啊!“
王大锤有片刻的心软,然而看着河面上的孟云婳等人,又咬咬牙,狠心说:”孟云影既然跟季老三在一起,那就一定也有你的份!我刚才带兵到你的别院去搜查,果然看见他们在你那边住过,就是你包庇的他们!如今你又帮他们逃跑。你选择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我的兄弟了!知道他们要害我的时候,你有拦过他们么?“
胡崇礼听了瘫软在地,心如死灰。
眼见孟云婳等人不靠过来,活捉无望,王大锤扔开胡崇礼不管,指挥弓弩手准备射弩。王大锤带来的是强弩,孟云婳等人仍在射程内。刚才为了胡崇礼,他们错过了逃跑的时机。如今百多把弩机对准他们,届时箭如飞蝗,他们必然难以幸免。
胡崇礼看看弓弩手,看看王大锤,又看看云婳等人,绝望的眼里渐渐多出了一丝悲壮和坚定。
王大锤紧盯着孟云婳等人,左手举起刀,正打算下令射弩,后背忽然贴上了一个人,身子被勒住,脖子上多了一把匕首。胡崇礼一向胆小,王大锤倒是没有防着他,才让他得了手。
胡崇礼哑着嗓子说:”不准射弩,不然我就杀了你!“
随即胡崇礼用尽力气对孟云婳等人吼道:”你们走!你们快走!不用管我!你们还有大事要办。东昊的未来在你们手上,侯爷的仇在你们手上,你们不能死!快走!“
云婳焦虑万分,难以决断。季老三也是急得跺脚。陈清溪却是命已经吓得瘫软的船夫赶紧升起帆开船,并和刘虎牙一起帮船夫划起桨来。
眼见船越开越远,王大锤急得满头是汗。他向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便带了几个人悄悄从胡崇礼的后方靠过来。
胡崇礼看见云婳他们的船脱离了弩机的射程,心下刚一松,胸口便是一凉。他低头一看,一小截刀尖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随即又是两把刀捅入了他的腹部。
啊,原来死亡是这个味道的,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么。胡崇礼飘忽地笑了一下,自己胆小了一辈子,临死时,总算证明了一把,老子不是胆小鬼!眼看王大锤要挣开他的束缚,胡崇礼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紧王大锤,将匕首插入了他的胸膛。
两人就这么紧紧地穿在了一起。远远看去,像是两个亲密相拥的兄弟。
弩箭齐飞中,孟云婳等人渐渐远去。看着远处那两个渐渐模糊的身影,众人都流下了热泪。
别了,崇礼,你是好样的!
几人渡过河后,往西奔盖州而去。
太子那边已得知孟云婳等人逃出东都,渡过了长河,猜到她是要去北武。因此在青州和盖州方向都派了追兵。
几人不敢入城,一路都是走小道,宿野外,偶尔派季老三乔装去城里或村里采购些吃的用的。亏得胡崇礼给他们准备的乔装改扮工具得用,一开始没有被发现形迹。
五天后,他们离开并州到了盖州,在盖州灵璧郡被发现了踪迹,遂陷入被追杀的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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