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说书会结束后,听众们虽意犹未尽但也只能分分离去,当大厅里只剩下云茂公主同她的皇廷侍卫时,她方才摘下了面纱。
初尘依旧坐于二楼贵宾席,放下茶杯间回眸,一张绝美的脸映入了她的眼中,看来市井之地口口相传听到的,也确有百分正确的事。这云茂公主果真是样貌绝美,几分俏皮几分清丽,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人群散去之时,周浮苏同木桀看到了坐在二楼的初尘,于是他二人上了楼,眼下见到了云茂公主的真容也算是如愿以偿。
周浮苏果真是见惯了貌美绝色的女子,他见云茂公主后的神色很是淡然,倒是木桀,竟然惊的眼珠子都好似要掉出来了。
楼下见莫先生被叫过去同云茂公主交谈之时,初尘便起身回了房间里,偷听本为失礼之事,况且她也并不好奇什么。木桀见初尘回了房间,也自觉听人墙根不好,就对劝说浮苏就此作罢打道回府,可奈何周浮苏向来好奇心重。
听闻云茂公主自幼仗着有主君的宠爱,平日里颇有几分霸道,此番独将莫先生留下,到底是看上了莫先生俊美的容颜,还是喜欢听他说的故事,会不会就此将他掳回宫里,浮苏定然是想知道个清楚。
木桀自然是奈何不了他家这位四公子的,于是转身进了初尘所待的房间,心想着反正四公子若是听不到自己想听的是不会走的。
木桀自幼跟在大公子身边,虽不似公子为人处事周正异常,但也受些感染,此等听人墙根内心里不以为然之事他也是不会做的。
只是他家四公子浮苏,素来不忌惮礼数规矩,故此同常人行事往往背道而驰,从前老爷和夫人还管上一管,但到后来是真的管不住也就放任了。
所幸是四公子虽闯祸不断,但是终究从未犯下过什么大错,毕竟他也不是全然不知分寸之人,而且他本心思敏捷头脑也甚是聪慧,若是正经的办个什么事,也是办的十分漂亮,为此老爷对他也是爱恨交织喜忧参半,只盼望着,日后能让他娶上位贤良淑德的好姑娘,能让他收敛心性。
房间里,初尘同木桀已经喝去了半壶茶后,莞月终于醒了过来,她这一觉可是睡的久了些,并且错过了她最仰慕的莫先生说的甚是精彩的故事。
莞月醒后看见小姐同木桀围在桌前喝茶,也过来讨了一杯。
一杯茶下肚使她清醒了不少,这才恍然,问初尘在她尚未醒时莫先生可来过了,还问书会何时开始,可不可以听完再走。初尘还未来得及回答,坐在一旁的木桀就一个没忍住呛了口茶,理顺气息后告诉莞月书会已经结束,并且故事如何如何的精彩,听的莞月万分懊恼。
“小姐,你怎也不叫醒我啊!明知人家……”
是啊,初尘明知她是十分仰慕莫先生的,但也是奇怪,她并非有意不叫醒她,而是她真的忘了。
“所以啊,这就是要你知道,好的机缘要知道把握住,一旦错失将后悔莫及。”说完此话初尘也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原本她可以叫醒莞月的。
忘了便说忘了,小姐竟还扯出如此冠冕弹簧的话来教育她,她和从小一同长大,她了解小姐比了解自己还清楚。
许是莞月不似小姐有学识,向来是辩不过她的,不过其实她也不会生小姐的气,她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待她同自己的亲姐妹一般,但凡有点好东西,虽碍于尊卑有别不能明面儿上给的,小姐也都私下里偷偷给她。
初尘见她沮丧的样子,也是不忍心的,便问:“你忘了我们今日来干嘛了吗?”
“答复莫先生你们的约定啊,还有送先生糕点感谢那日为小姐治病恩情。”莞月蔫蔫的回答。
“那你可知我同莫先生有何约定?”
“小姐同先生的事,莞月自然是不知。那,是何约定?”
“莫先生让我拜他为师,我认真思量后决定同意。”
莞月听到初尘如此说,以为她家小姐要拜莫先生为师,学习说书的本事。一旁的木桀也甚是疑惑,这说书先生到是寻常可见,但却从未听闻有说书小姐的。
莞月煞有其事的劝说初尘放弃此念头,如此大张旗鼓盼头露面的行当,着实不适合女子去做。并对初尘说要是真想做点什么,倒还不如直去找老爷安排,不管是去管理商铺还是去帐房理清点账本,都比如此抛头露面要好,且还是自家生意,挣了银子也都是自家的。
莞月一番劝解,木桀也在一旁拼命点头,他心中想着,要是老爷知道李家小姐如此抛头露面的去说书,那断然会阻止大公子与其在一起的,那他家大公子岂不是会伤心死了。
“莞月,你误会了,莫先生是要教我学吹笛,不是同他学说书。”
听初尘解释后莞月木桀方才放下心来,就在此时周浮苏眉眼带笑的进了屋,讨了杯茶喝:“今日已尽兴,木桀,你我也该回府了。”说完后又向初尘道了别,之后他二人就离开了房间。
他们前脚刚走莫先生就进来了,莞月自知小姐同莫先生有话要说,便退出了房门。
莫颜为自己倒了杯茶后又要帮初尘倒时,被她拦住了:“今日已喝了太多的茶,再喝怕是今夜要无眠了。”
莫颜未再勉强,饮一口茶说:“我那日说过,同意或不同意,你命人送个信即可,不成想你竟自己来了,还淋了雨。”莫颜说最后一句时眼神里多了一分责怪,似乎是气她如此不爱惜自己。
初尘也未有多想,只觉得恐怕是莫先生觉得他费心治愈的病人,病好后却任性妄为的淋雨,恐辜负了他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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