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是这般无奈,引得她放弃了仙途,用尽灵力跟阎罗王求来男儿身,赴他的第二世。这一世,庾汾九是男子,玳玳也是男子,唉,依旧孽缘。
庾汾九还强行了玳玳在生死簿上的命,作为惩罚,阎罗王干脆把他们两的第二世改得面目全非,庾汾九第二世不再是灵官,他成了国主,玳玳也不是青莲剑仙的弟子,他成了庾汾九的御史鄢玳。
初春,这一年飞霞宫内的垂枝碧桃开得艳俗,一大片一大片,灼灼其华。
汾九路过这时,翻墙进来时,看桃花看得正好,回到自己宫里就差了个小太监,要他找出朵最大最红的,做的好便重重有赏。
身边的小太监领了命,屁颠屁颠的找了一个上午,最后发现好看的都在鄢御使的寝殿里。
鄢玳这一世长得还是很俊俏,但脾气不好,有个侍女不知道是碰了他的头发,还是手来着,他竟然把那个侍女给杀了,汾九当然任他乱来。
正在小太监犹豫要不要去偷摘一朵时,鄢御使从外面回来了,小太监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说了来由。
“那就摘呗,多的是。”鄢御使甩开手,让他放手去干。
于是,小太监一个箭步,跑到他寝殿里把书案上白瓷中的桃花悉数拿走,匆匆忙忙跟一脸黑线的鄢御使告了礼,就跑了。
后来,汾九头上簪的花,从清新的白山茶硬生生地换成了其骚无比的垂枝碧桃。
这一世,汾九占着国主身份对玳玳为所欲为,可是玳玳因为被强行改命,第二世自然也不是吃素,他依旧在他们的感情世界占主导,汾九没有半点回旋的机会。
“要是桃花谢了,你要如何?”夜里,飞霞宫中,汾九被鄢玳拥在怀里,鄢玳将簪在他头上的桃花取下,轻轻捻在手中。
汾九手握朱笔,批着折子,懒洋洋道:“夏天有扶桑,秋天有菊花,御花园里的花多的是,一采一大把。”
鄢玳无奈地笑了,玩弄着他的头发,道“臣不会让皇上簪菊花的。”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真巧对着汾九的脖子,扰的汾九酥酥麻麻的,心思全然不在批折子上。
汾九从他怀中挪开,语气强硬地对他说:“我簪什么花,是我说了算,你哪里奈何不了我。”
鄢玳挑眉,马上反问:“是吗?”
还没给汾九回答的机会,鄢玳一把拉过汾九,手在他后背游走,探入他的衬衣,来回摸着,惹得汾九已经乱了阵脚。瞧瞧,让你改人家的命,上辈子你撩人家,这辈子让人家撩你,真是造孽,让前一世清丽如山茶花变成主动会撩拨人的刺手蔷薇。
“我为什么不能簪菊花?”汾九挣扎着问道,手中的朱笔堵在鄢玳的白衫上,一层一层染了进去。
“因为菊花不好看。”鄢玳含着他的耳垂,轻声细语道。
汾九实在抵挡不住他的撩拨,正想推开他,喉咙却突然痒得厉害,如同有人拿着鹅毛不断在挠他的喉咙,他剧咳了起来,好像要把整个肺给咳出来似的,是的,他中毒了,下毒的就是玳玳,他们这一世有着抄家灭族的血海深仇。
鄢玳见此,是出奇的镇静,不慌不忙地给他倒了杯茶,刚喂他下去一口,就全数呕了出来,连带这晚膳也吐出来了。
“来人呐,宣太医。”鄢玳一声令下,飞霞宫外彻底忙翻了,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安静下来。
汾九却就此病倒,太医也找不出病因,他吃不下喝不下,靠参汤提神养命,整个人形如枯槁,无力操心朝堂之事,只能由鄢玳代政。
时进烈夏,汾九畏寒,见不得风,还开始呕血,脸色苍白如纸,太医换了一批又一批,仍是找不出病因,汾九躺在床上,他知道他的时日不多了。
玳玳每夜独来看他,唯今日来得特别早,日近黄昏,芙蕖中的白莲开得极美,玳玳手里却捻着已经有些残败的扶桑。
“皇上还没簪过扶桑花呢,眼瞧着就要败了。”玳玳坐在他床前,笑得明媚。
汾九隔了很久才攒足一口气,虚弱道:“等我病好了,想簪什么花就簪什么花,我不急不急。”
语气中带着玩笑,引来了鄢玳讥讽一笑,“皇上的病怕是好不了了,毒已入骨髓,病入膏肓,救不了了。”
汾九死瘫在榻上,没有任何表情,“原来是这样啊,也还,不知如何才能让自己去得痛快些?”
鄢玳摇摇头,抬手玩着床角的银勾,叹息道:“哎,臣在皇上每天喝的药膳里加了一味药,一天天喝下去,臣为的就是慢慢折磨皇上,那舍得让皇上去的痛快呢?”
“我以为你不会……不会记恨。”汾九强忍,让自己不咳。
“那是你以为,十九条人命,不过你的一句玩笑,说没就没了,”鄢玳八岁那年家没了,全拜汾九一句玩笑所赐,这里是阎罗王改命改得上头了,越改就越狗血。
往事如烟,一路走来,玳玳不想多言,他伏身,在汾九的耳边决绝道:“话已至此,还望皇上走好。”
月色如画,鄢玳含着笑走出养心殿,等到太监进去,汾九已经呕血身亡。
汾九的第二世就这么玩完,顺便送给汾九一句话,强扭的瓜真的不甜。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