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橙揉着手心,一步一步,慢腾腾挪过去。
她穿了件灰色粗布麻衣,水嫩的脸颊有些娇气,杏眼坚定,没有分毫害怕。
男人轻掀眼皮,眸子里略带阴鸷,纹有暗金祥云的黑袍压抑阴沉。
一只玉冠,将长发冠起。
“我说过,我要你的血。”他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喑哑嗓音叫人不寒而栗,像地狱判官一样。
戚橙咬咬下唇,杏眼落到檀木桌上摆着的锋利短刃与白瓷小碗上。
“我的血,有什么用呢?”上回在河边,她也问了,只是他没答。
男人轻扫她一眼,眉眼阴冷,“活人,无需知晓。”
戚橙一噎,揪着小手指,打起了小算盘。
勾着脑袋,温声打商量,“如果我给你血,你能告诉我…姬不臣在哪里吗?”
男人偏黯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芒,“不能。”
他说不能。
是不能告诉她,不是不知道。
他看上去有些阴沉,“给血,你活。不给,死。”
戚橙指尖掐了掐手心,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她咬咬牙,鼓起腮帮子,勾着脑袋想……给,还是不给?
在她思考时,男人站起身,一步步朝着她逼近。
他身上药气有些重,远远地,戚橙便能闻见。现在他朝她走来,她鼻尖的药味也愈发重了。
男人在她面前停下,修长的身形挺拔,带着上位者的阴鸷气息。
精致冷白的下巴微抬,薄唇微动,指尖轻抵在戚橙脖颈上,像毒蛇吐出信子,冰冷无情。
“你不愿?”他嗤笑。
“全天下,唯有容家人,最无资格在我面前说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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