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戚橙将血玉递到他面前,垂着的杏眼坚定认真。
她嗓音是很温和的,但说起话来,果决又警惕。
像一把尖刀刺在姬不臣心口。
姬不臣也固执得可怕,“你要。”
戚橙没说话,只往边上退了步。
他耐性没那么好,能哄她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收下血玉,或者,容年死。”姬不臣压不住心底阴鸷,嗓音冷戾。
戚橙咬着唇,抬起眸子,瞪了他一眼。
他的话,讲一出是一出。
前不久才说,她留下,就放容年,现在又改口了。
骗子。
不能信。
姬不臣从她脸上见到多余的情绪,笑了笑,从她手里接过血玉,展开红绳。
又将她落在脖颈前的发丝撩起。
他盯着少女雪白细长的脖颈,凤眸弯了弯。
布着零碎伤痕的手温吞往前,雪花一落到他手上,便化成水消散了,变成零碎红点。
姬不臣小心地将血玉勾到她脖颈上,烟熏过似的嗓音喑哑,“不骗你。”
血玉还有些温热,戚橙扯了扯红绳子。
她烦躁地瞪了眼姬不臣,杏眼圆滚滚地。
可姬不臣就当作没看见一样,反而笑意更深了。
“去客栈歇着,晚些了,带你去看冰湖。”姬不臣又拾起放在雪地上冰寒刺骨的盔甲,一件件套回去。
他吩咐下属将戚橙带去客栈,等戚橙瘦小的身影彻底从他眸底消失了,才转身往宣武门走去。
戚橙拽着红绳子。被送上马车时,小手已经被冻的通红了。
她不愿去看冰湖,在船上漂泊大半年,看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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