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梅等半天,等来个“还好”。她连忙又说:“考试也不用太辛苦,听说你每次都考年级第一,有时间好好休息,多玩玩……”
“我累了。”
夏叶开始赶人。
吴雪梅一直以为夏叶对他们冷淡是因为夏豆豆的出生,被弟弟分走父母疼爱的姐姐,自然叛逆,再加上夏叶不能画画了,双重打击下的孩子肯定会更加痛苦。
她心疼夏叶,但却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以帮到她的地方,夏叶长大了就能懂为什么家长更偏爱小的,至于手腕的伤是天灾,无解。
吴雪梅是带着任务来的,虽然知道夏叶会不开心,但小孩子总不能一直由着她的性子来,以后她就会知道现在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格格,我和你爸商量了,下半年你不用去学校了,明年我们送你出国。”
夏叶想都没想,直接否定,“奶奶康复了我们就一起回北茗。”
吴雪梅这次没打算顺着夏叶,“在老家,会毁了你一辈子的。”
“为什么?谁会毁了我?你们在害怕什么?”
夏叶这次转了头,直盯着吴雪梅看。
吴雪梅被问愣了。
夏叶继续说:“我的手腕受伤不是车祸,是被人猥、亵的时候撞在小便池上,他力道很大,我挣脱不开,我踹了他,跑出来的时候半个身子撞了门板,手腕又碰到了暖气管道上,所以才会伤得这么严重。”
她面无表情,一字一顿说得平静。
吴雪梅的心又碎了一次,她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自认为这是要人命的经历。
“妈你觉得这很丢人吗?你怕被老家的人知道吗?你跟奶奶说是车祸,跟大伯大姑都说是车祸,那我就当成是车祸好了,现在呢,你们在害怕什么?害怕我在北茗待得时间长了,和他们说了实话,到时候你们面子上挂不住了,怕我给你们丢人,所以,你们还是要把我送得远远的吗!”
吴雪梅慌了,摇头,“不是,格格,你不能这么理解,我们是怕你受伤,你年纪还小,承受不住的,农村人的一口唾沫星子是能要人命的,你不懂,但听爸妈的话,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在夏叶眼里,和不能画画比,被人猥、亵不算什么大事,她不懂也不信吴雪梅的逻辑,继续说:“所以你们没有报警,你们拿钱平了事儿,所以你们觉得他不该受到惩罚,只有我活该,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吴雪梅哑口无言,她理解自己闺女,但过来人的经验更像是比法律更难跨的鸿沟,她做不到像夏叶一样平心静气的照着法律去解决问题。
“好了,我真不想再和你们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不出国,北茗挺好的,你们也放心,我不会乱说话,我不给你们丢人……”
最后一句说得悲凉。
吴雪梅继续反驳,“格格,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懂,爸妈最疼的人就是你,生夏豆豆是个意外,而且他是你弟弟,以后他也会和我们一样疼你的……”
夏叶真的听烦了,这是个解不开的局,就当成代沟吧,越说越累,她不在乎夏豆豆,她生气伤心是因为父母对她这件事情的态度和做法,可是无论她怎么真诚的说这事情和夏豆豆无关,她父母只会当她在狡辩撒娇。
吴雪梅又继续唠叨几句,夏叶直接上床,带着降噪耳机,强迫自己进入音乐中。
不久,吴雪梅给夏叶掖了掖被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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