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跑到窗边,挤进几个人的缝隙里往下看。楼层不高视线很好,楼下,余航正和丁蓓蓓肩并肩慢慢走着,丁蓓蓓一脸温柔甜美的幸福笑容,余航平日里目光冷硬如泰坦尼克号碰上的冰川,而此时看蓓蓓的眼神柔波荡漾得如同能在里面划船。侧目的路人比丁蓓蓓单独下楼时更多了一倍。
程成呆呆地看着,一直看到两人影子都不见了,身边的几个室友早各自散了,他还伫立窗前,听见徐冬的声音:“有那么好看吗?”
“好看,真好看。”程成喃喃道。
丁蓓蓓每次捧回宿舍的花,大家都看麻木了,只有程成每次都说好看。
有时候是百合,有时候是紫罗兰,有时候是洋桔梗,大部分时候是玫瑰,粉的,紫的,橙红的,所有她们能想到和想不到的玫瑰颜色几乎都在宿舍里集齐了。
最近送的这次是大红的,每片花瓣都像丝绒一样光润细腻。蓓蓓将还没开败的黄玫瑰用报纸卷了丢掉,换了红玫瑰进去。宿舍的姑娘们好生羡慕,尤其是有次趁蓓蓓不在,偷窥了余公子夹在花里的情书:“无论世上有红玫瑰白玫瑰还是多少种各色玫瑰,在我心里,你一人集齐了所有玫瑰的美好。你既是我的白月光,又是我的朱砂痣。”
原来余公子除了有才有貌有金,还这般有情。众人读罢情书默默了一会儿,有人说:“余公子平时看着眼高于顶,深不可测,无人能企及,原来也这么天雷地火,蓓蓓这明珠也算投得其所了。
徐冬想说什么还是闭上了嘴。她早前不凑巧地发现了丁蓓蓓几次精心计划的与余航偶遇,更不凑巧地从丁蓓蓓的高中同学那里知道了蓓蓓一家6口挤在20多平米的房子里,后来蓓蓓的姐姐跟邻居民间艺术家学冷门二胡考上了音乐学院,四处兼职,蓓蓓才有了底气报北京的大学。有志者事竟成,这是值得敬佩的。
这天宿舍里只有程成一个人,她最近出去得少多了,没课的时候就在宿舍听九波段收音机,口语自然是要练的,在哪不是练呢?宿舍里还没有一路紫外线的摧残。同屋问起时她总这么回答。
她细细地观察了桌上的玫瑰一会儿,有几片花瓣现出了些许黯淡的痕迹,她把玫瑰连瓶子抱到洗手间换了水,正想给花瓣淋上密密的水珠,寻思一下还是作罢,又用纸巾把瓶子外面和瓶口的水细细擦干净。
把一瓶子玫瑰放回到桌子上,她坐了一会儿,该记单词了,她打开抽屉找笔记笔,却瞥见那个装着翻译费的信封,她伸出几个手指轻轻触碰了碰那个信封,随即缩回了手把抽屉关上。
丁蓓蓓和徐冬讨论着暑假旅游计划,兴致勃勃地从外面回来。
丁蓓蓓放下包,看了看桌上的玫瑰,随手摸了摸其中一朵,心情大好地说:“这些花这么经开,也不怎么需要换水。我让他别急着又送新的了。”声音里尽是娇嗲,仿佛余公子现在就在她面前听她吩咐。
徐冬瞧了瞧花,又看了看伏案抄单词的程成,嘴角是不易觉察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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