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嘞,戗菜刀,磨剪子嘞,戗菜刀。”
一大早,磨剪子的在胡同里扛着吃饭的家伙事边走边喊着。
走到谢府,就被人撞了。
“王伯,没看见您,不好意思啊。”谢鸿雪忙把人扶起来。
“谢少爷,早啊。”王顺义捡起吃饭的家伙事扛在肩上。
“您也早。”谢鸿雪赶紧,给他拍拍灰尘。“对不住了,走得急。”
“没事没事。”王顺义满不在意。
“大宝,你往哪跑啊,你不吃早饭啊?”谢太太捧着油条和粥跑了出来。“吃点吧。”
“娘,我不吃了,我去趟苏府。”谢鸿雪上前接过粥和油条递给王顺义。“王伯,您吃。”
“诶,谢您嘞,正好没吃。”王顺义知道谢少爷的脾气,见怪不怪,要是别府递给他他还不敢接,谢少爷就不一样了。他忙把扛着的东西放下来,接过粥和油条。
“你爹不让你去。”谢太太走上前低声道。“你别胡闹。”
“娘,可不是我要去的,是苏锦亭约我去看电影。”
“那也不用一大早就去啊。”谢太太伸手整理儿子翻出来的里衣。“你瞧瞧你,里衣都露出来了,多大的人了,还不好穿衣服,说出去笑死人。”
“娘,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谢鸿雪看了看怀表,撒腿就跑。“娘,你把家里的剪子刀子给王伯磨一磨。”
“你慢点!别又撞上人了。”谢太太赶紧后面喊着。
谢鸿雪这么大早上出来是有原因的,有人半夜三更敲他窗户,他打开窗户一看窗台上留下的信,就知道坏了。
他那不成器的二弟啊,又让人扣了。这还不能和家里人说,父亲说了,要是二弟再惹事,就将他扫地出门断绝关系。
他看着那信,确实是二弟的字,他当时就电话联系了二弟的几位同学,只有一个接了电话。电话里那位同学说谢鸿安有约他去听戏,但他昨天不舒服就没去了。
“谢少爷,去哪里?上我车,我送你!”黄包车夫喊着。
谢鸿雪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北京城里有名的燕子山,他本名是燕顺庆,因为跑得快拉的稳人送外号燕子山。
“小点声。”谢鸿雪赶紧跑过去。“你眼可真尖,我跑这么快你都知道是我。”
“瞧你说的,你跑再快你也快不过风啊。”燕顺庆笑道。“大早上急匆匆地,别不是春和楼的姑娘喊你吧?”
“别拿我打趣了,赶紧送我去前门广德楼。”谢鸿雪上了车坐下。
“成,您坐好。”
到了广德楼,大门还紧闭着,谢鸿雪将车钱给了燕子山,上前敲了敲大门。
门没开,谢鸿雪继续敲,边敲边哼着戏词,不急不燥的。
里面窸窸窣窣声音传来,门开了。
“谁啊,清早呢,敲什么啊。”门开了个缝隙,一只眼睛露出来往外瞅。
“你说我是谁?还不赶紧给爷开门!”谢鸿雪冷哼。
“谢少爷!”里面的人把门打开,是专门守门的人。
“我弟弟呢?”谢鸿雪踏进门就往里面走。
“在里面睡着,你放心,照顾得无微不至。”
“是嘛。”谢鸿雪心里头冷笑。“这事谁管?叫出来吧。”
“您等等,那位爷回家了,我这就让人去请来。”
“他也放心?不怕我弟弟跑?”
“这哪跑得掉。”开门的人一路引着谢鸿雪去了最里面。
到了地方,谢鸿雪才知道跑不掉的意思,管事的人是回家睡了,留着几条大汉在这杵着呢,一人一把大砍刀就在二弟旁边,也亏他还睡得着。
“起来。”谢鸿雪上前推了推睡在长椅上的谢鸿安。
谢鸿安迷迷糊糊的哼了哼,也没睁眼。
“去,把你们这小锣拿来。”
有人跑去工具房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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