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没有以学生身份而是以创业公司老板身份,忙活了好几天,也仅有几家银行接待了他,收到的也大部分是质疑,而愿意听他说完的,也只余一家银行。
“我们银行花这么大一笔钱帮助医院建设实施这套系统,我们银行能获得什么?”这是关心眼前收益的银行看法。
“又有多少人愿意使用这套所谓的“银医通”系统进行付费,患者都有各种顾虑,大部分上了年纪的人会感觉窗口交流更加靠谱一些。”这是更加注重前景的银行看法。
“这个“系统”的操作难度怎么样,上手难易程度又是怎么样的能不能快速推广。”这已经是有意愿参与的银行意愿。
“银医通”这个项目从名字中就可看出,主角是“银行端”和“医院端”,银行作为“银医通”系统的投资方,目的是发卡收费、收取管理费、获得医院沉积资金,医院则是借此像患者提供更为优质的服务,以及响应上层号召。
苏忱所在的信息硬件服务公司,是提供系统的设备支持,为了能够尽快登上这艘大船,苏忱只能提前推动两家合作,否则失了先机,一是难以和东南沿海的各类实力雄厚的公司竞争招标,二是没有提前知晓的信息渠道很容易被银医两家提前踢出局。
最终苏忱还是以医院参与的保证以及全省第一家银医通的前景优势,说服了工商银行的当地支行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当然前提是,苏忱真能找得到一家医院来达成合作。
“还是四大行有魄力。”苏忱在脑中赞叹。
医院方苏忱这真没辙,苏忱打算先以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入手,只能从同是大学同为一个教育系统方面下手,求助于药学院牵线搭桥。辽大药学院老师多为沈阳药科大学毕业,但也有部分能和辽宁中医药大学打上交道。
对于辽宁中医药大学,苏忱没有太多印象,单以学生角度,只能记得是一个很小的学校,东校区与西校区只有一个天桥之隔,但是专业能力还是很强的一所学校。女生超级多,划重点,男女比例大约是1:7,这样比例有多悬殊,举个例子辽宁中医药校内四栋公寓,只有一栋12层的为男寝,其中12楼还是食堂,其余全是女生宿舍。
苏忱找行政里上次一起吃饭的学长帮忙联系了大陈院长,约好在院办公室见面,药院两个院长,正副都姓陈,大陈院长是个很慈祥的中年人。
有人对于本地体系的黑暗,人情味浓、官僚主义等有看法,其实这些大多都是偏见,大家都是中国人,人情社会,南北都一样,权力机关也注定会受到腐蚀。官僚主义,整个黄河以北,大体上都是一致的。无论是东北还是山东,都肩负着国家战略安全和国土安全,这种定位要求高度集权。
反正在学校,苏晨感觉虽然确实有时有些形式主义,但是真正你有能力,有重要事情,办事效率还是挺快。这次苏忱已经把供应公司、银行都已经打通了,只需借助学院的关系,创造一个能和医院对话的机会,还是很容易实现的。
大陈院长的反应也不出苏忱所料,即使学校里没有太多支持大学生创业先例,但是只是提供简单的帮助,院长还是非常乐意的。
打了几个电话,院长联系到中医药大学的中层校领导,约好可以给苏忱一个成果展示的机会,至于成不成并没有打包票。
能够有这样的关系,苏忱已经很感激院长,再三道谢,“谢谢院长的支持,我一定会把这个项目谈下来的。”
院长上扬着眉毛,表示自己很在意苏忱的意见“我们非常乐意见到有杰出的学生,如果有合适的想法我们都会非常支持,即便制药工程专业才成立五年,我们院的基础还比较薄弱,虽然学院帮不了你太多,但是舍了我这张脸,帮你去求求人,我还是能做到的。”说着拍了拍苏忱的肩膀,“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前世只是简单的在学校度过了大学四年,并没有和院长有过多接触,苏忱现在也是很感激院长的帮助,能在药院真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叫上陈乃堂,开着奔驰大G去壮壮场面,没办法,现在正处于医疗健康行业还在猖狂的时期,苏忱心里还真有些没底,在2010年,莆田系还在没有大面积曝光时,一个诊所营业资格证已经被炒到了10万元的价位,医师资格证,尤其是副主任和主任医师资格证也高达数万元一年。
即便现在正当新医改实行的第二年,但具体实施和配套措施还有待完善。比如,建立国家基本药物制度的目标被一再延迟,仅是制定基本药物目录,就已经困难重重,与之配套的基本药物使用和管理规范,也一直未见出台。这其中有医疗投入不足的原因,也有药品供应链条巨大利益的羁绊。在现在2010年经常出现的情况是,一些低价常用药,往往“莫名消失”或者遭遇改头换面。
而此时公立医院的改革也陷入困境,“天价药”情况屡见不鲜,仅在前几天就出现过湖南湘雅二医院15.5元药品被医院卖213元的高价事件,利润高达1300%。当然这其中的关系也并不是这么简单,医院并不只是唯一的参与者,其中利益的大头也不是医院所拿到。
因为在现在,所有药品必须通过招投标才能进入医院,药品出厂价15.5块,还得先通过医药公司进行定价,定价三四十,这时药品还不能进入医院,得通过全省药品集中采购投标报价,当地“政府指导价”指导到136元,这时还不能进入医院,医院还得从专门垄断的招标公司购买,招标公司代表政府部门帮助医院采购,以进价15.22块买入医院,医院再以普通的加价15%卖出。
可见医院确实不是暴利的最大受益者,而负责发布当地药品招投标信息的公司,股东名字很巧合与曾在卫生厅有关机构任职的多名官员名字相同。
问题出在哪个节点?或许已经显而易见。
从这些事件就可以看出,如今的水有多深,苏忱只能寄希望于院长的面子好使,以及这种信息体系建设中猫腻比较少,还有背后银行的撑腰,来确保自己的项目能够平稳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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