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里做梦也没有想到,欧阳烈会像命中注定地那样爱上自己。
一年前,草里受邀出席了钱杜康的六十大寿,因为是退休宴,所以极为隆重,家人、亲戚、战友、同事都来了。
宴会上,草里第一次见到欧阳烈,他的举手投足都深深吸引着她。
深夜的时候,草里偶尔会想起那个男人,他现在在做什么,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是已经有了老婆孩子,那就真的没机会了。
她好想回到那一天,再和他多说几句话,为什么不要个联系方式呢,大概再也遇不上了唉。
“啊对不起,我的酒杯没拿稳。”
“不碍事,你的衣服没弄到就好。”
“啊,哦,没有,但你好像还挺严重的。”
“如果是你洒的就还好,我去趟洗手间,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额,我叫张温芮。”
他听到她的名字,举杯抿上一口红酒,被红酒润湿的嘴唇弯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他就这样走了,却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抹不去的画面。
等草里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收不回了。
张温芮吗,我刚才……说了自己的名字?笑,好多年没有听过别人叫过我的真名了,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谁,说起来草里这名字还是自己给自己起的呢。
26岁,张温芮第一次执行任务,日本翻译,别名吉田草里,表现出色,从此以后她便被人唤作草里,之后的每次任务会有新的名字,而草里一直沿用至今。
7年过去,认识她的人来来去去,她早已不在意真实的自己是否还有人记得,只有在过年回家的时候,爸妈才会叫她一声乳名。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也是傻得可爱,一边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抱有幻想,一边还不断提醒自己“30岁了不该再相信爱情”。
于是,她消沉了一阵子,马上又拿下了新的客户,在证券公司做得风生水起,开始一心只想单枪匹马漂亮完成上头下达的每个任务,没有儿女私情,只有碧血丹心。
而欧阳烈的心思更加难猜。
那晚,欧阳烈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张温芮正和一位年轻男子谈笑风生,就气不打一出来,闷闷不乐地径直离开了酒店。
他回到车上坐了好久,难得有看上的姑娘,却和别人在外边嘻嘻哈哈,他最后决定先晾她几日,败败火气。
当然,一个星期后,他认输了,特意到钱家打听那个叫张温芮的女人。
钱杜康很是惊讶,为什么欧阳烈会知道草里的本名,还势必一定要找到她?
这话被家里的徐春梅听到,那可不得了,立即张罗,马上配对,热心得没话说。
两情相悦之人,兴许就差了一次刚好,一次坦白。
此后,为了留给爱更多的时间,张温芮被调入信息情报科,转为案头工作,可以准时上班下班,工作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安家人待张温芮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就连哥嫂家的小侄女也可爱极了,每次见都一个劲地叫她“温芮阿姨”、“温芮阿姨”。
钱队为了她还专门租下了鑫锐证券旁边的一间小办公室,让她有时间利用午休做队里安排的工作。
张温芮好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那一天……
“给我一个你拒绝的理由。”
金色的阳光刺过百叶窗的缝隙打在钱杜康的脸上,半明半暗,仿佛在怒火上添了一把柴,给棱角分明的脸庞切出一道道细线,眼神中透着威严。
“我说过了我做不到。”张温芮盯着钱队鼻翼上的深痣,表情淡漠,语气坚定。
“这个任务只有你能胜任。”
“我不会允许我的婚姻被掺入任何杂质。”张温芮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居高临下,无需再议。
“你终究会和他结婚的,他爱你。”
“但对他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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