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离开书房前,李横提了个要求:“师父曾同我说,倘若有朝一日进了林府,师父原来书房里的信,尚书大人您尚未寻到那封信,师父说我可以把它找出来,并带走。”
信是他前世写的,内容他自是晓得,也因着晓得,如今他接手了隐刃,那信里的内容也无非是写了如何接手隐刃的关窍,儿子能不能找到并看到,已是多余。
到底隐刃是他为林府所创,即便儿子并不适合执掌隐刃,他也不希望隐刃自此没了主子,故留下关窍,是想让儿子在林家后辈中挑一个能掌隐刃的子孙,如今他得以重生,那么挑选最佳执掌者,便由他亲自来挑,已不必假手儿子。
无论是惊喜还是惊吓,林宥业觉得自李横进入林府的眼帘,他便一直在二者之间来回,隐刃已被李横接手之事,他其实并不似表面这般平静,他尚在消化当中,没想到李横随即又抛出另一个惊吓。
见林宥业眼底惊与吓并存,唯独没有喜,李横想了想又道:“那封信里写着的内容,师父同我说过,便是执掌隐刃的关窍,那时师父怕我一不小心早夭,隐刃接掌之法失传,故便在此书房内留了封信,是为以防万一。眼下我已平安进京,又顺利接掌隐刃,那封信实不必再留着。”
顿了顿补道:“您要是想看下内容,确认小生所言是否乃虚言,那待我把它找出来,您确认下,如何?”
林宥业不是接受不了,只是接踵而来的一切事关他此生最敬爱的亡父,他需要点儿时间消化,何况接手隐刃并非易事,若无父亲的指引,李横无法接手:“不必如此,我信你所言非虚。”
“接手隐刃,必得先知其中的关窍,除此,师父还留给我一封信。”李横道出实言,“信是凭证,是我接掌隐刃的继任信。”
李横当着林宥业的面在书房里取出前世他亲手藏进书架里的信封,他将其递到林宥业跟前。
林宥业自李横找信开始,目光一直随着李横的身影,亲眼看着李横自他五年来未停过寻找,甚至无数回自边上擦过,却始终没有把信找出来。
从前不完全相信气运这回事儿,此时此刻,他再无半分质疑。
“信封留下。”林宥业盯着信封上林衡亲笔写下的吾儿亲启四字,许多幼时的回忆在脑海中无声流淌,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所有情感,声音低沉:“内容我不看,你拿走。”
前世李横不是没察觉他唯一的儿子对他的依赖,然直到今生这一刻,他方知儿子对他的依赖已然到了极致。
第五日,残阳渐西之际,小宅院依旧安静,只是后门半开,两抹身影一前一后迅速自后门而入。
夕李得到回禀后:“客栈那边可有动静?”
“也是时刻盯着小宅院,一经发现后门的异常,客栈那边早做的准备,半刻钟前,已然自客栈出发。”芋头禀后问,“先生,咱们可是也该出发了?”
夕李目光沉着:“再等等。”
蝉已动,螳螂追上,他这只黄雀需再候候,待螳螂挥起利爪,方是黄雀粉墨登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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