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心里的怒火已然压抑不住,接二连三的被顶撞忤逆,帝王的耐心耗尽。
“够了,你到底想怎样?!一个女人没了就没了,天下百姓哪一个不值得你用心思,你原来的傲气呢?你这样一副颓废的模样摆给谁看?给朕看吗?!”
“可没了她的容时,就像失了心丧了命,父皇,我只要她一个。”容时嗓音里带着淡淡哭腔,沙哑,圣上愣住了。
满腔怒火化为乌有,徒留一声叹息。
眼前的儿子已经长的比他还高,眉眼间与他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那份执着坚持,圣上眼神晦涩不明,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若他当年对母后能坚持自己,或许慕丫头该是他的孩子,他张了张嘴,没再说出什么,有些踉跄的出去。
容时浑身跌下去,右手够着一罐酒,眼里呆滞的看着前方,渐渐涌起悲伤,像是有什么要爆发出来。
他使劲一拳向墙上砸去,墙灰被震下来些许,动作大了些牵扯到身前还未痊愈的伤口。
容时听到这种闷沉的声音响起,眼眸敛下,整个人消沉的很,酒窖里昏暗的光线像一头猛兽,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闷的透不过气。
他猛的抬起来向自己嘴里灌去,眼睛紧闭,泪水从眼角滑下,如羊脂玉般光滑白皙的下巴处的青茬明显。
酒水顺着下颚线滴落,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
他无力的放下酒,靠着墙壁缓缓睡去,也许在梦里,心就不会痛了。
岳青推开房门,一股子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在一堆酒罐子里寻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容时伸手不耐烦的遮挡着窜进来的光线,透过手指缝隙看见是岳青,轻笑一声,“怎么,你也是来劝我的?”
岳青寻了个地方坐下,语气很轻松,像是久违的两个老朋友在话家常。
“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样有意思吗?”
容时抬头看他,岳青神色很认真,容时不禁笑了,岳青一脸不明白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宿醉多天的头炸裂般的疼,就连笑一笑这样的动作脑袋已然涨疼的受不住。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搞笑吗?你喜欢她,她是我的妻子,她不见了你反倒来宽慰我,呵呵……”容时说着摇摇头,不知在笑什么。
岳青也笑了,自嘲般垂下眼眸,自言自语般道:“是啊,我又能宽慰你什么呢?”
他缓过神,声音大了些,“你这个样子,打算什么时候是个头?”
容时拾起一旁歪着的酒罐子喝了一口,语气很随意,“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吧。”
“你这样在这里整日里借酒消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岳青问的毫不留情,直戳容时不敢面对的事实。
容时眼神一下子清醒,下一瞬又陷入醉酒的迷醉。
“我怎么没找,布告悬赏,但就像大海捞针,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我真的……我……我找不到她啊……”语气里是深深的无助。
岳青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容时这种样子,眉眼下深深的乌青,散乱的长发,哪里还有半点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向来很重视自己形象的宸王殿下,如今这个模样,眼里的惶恐和害怕,就像是,失去了生命里最好最好的宝贝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容时试探性的开口说:“或许……你可以试着,放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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