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谢幕,一众贵女们也纷纷落了轿帘。
声势赫赫的人群几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慈恩山脚的祁家大营。
“请郡主落轿。”
玲珑在魏嬷嬷搀扶下,出了车厢,当下就有小丫鬟扎实跪在地上当脚凳,孔雀线串珠芙蓉软底鞋踏在上面,“脚凳”尚无动静,等老嬷嬷灰绸面福字锦鞋踩在上面,小丫鬟身形微微抖了一抖。
丁放看着魏嬷嬷肥胖的身躯,踩在瘦弱的“脚凳”上,心中嫌恶。
魏嬷嬷,丁放是知道的,仗势欺人的典范,自己也是奴仆,却一味地拜高踩低,依着她是郡主的奶娘,又在郡主府里得老王爷青眼,没少欺辱下面的丫鬟小厮,就连郡主的娇纵,也和这老奴,脱不了干系。
魏嬷嬷还有个女儿叫采乐,因招惹昭华,被白芷那厮挑断四肢,沦为废人,自尽身亡。
说起来公主惩治婢女,算不上什么大事,偏魏嬷嬷不依不饶,借由玲珑闹得御前,彼时昭华是太后的眼珠子、心头好,谁又能动她分毫,事情最后不了了之,荣亲王还为了讨太后欢心,将魏嬷嬷打发去了庄子。
玲珑此次带魏嬷嬷前来,用心不善。
不知怎地,丁放突然有点担心他们将军。
“请贵人们落轿。”
等郡主协官家女眷都落了轿,祁扎才从营中跑来告罪。
“郡主大驾,祁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祁扎是城哥哥拜把子的兄弟,玲珑内心不满,面上也不敢过于明显,毕竟日后,她和祁城婚配,祁扎还得唤她声嫂嫂,她若今日落下他面子,这声嫂嫂恐怕是难了。
“祁将军,何必说些见外的话,你我都是旧相识。”
“郡主此言差矣,自古礼不可废,祁某怎敢逾越。”
玲珑早知祁扎是个榆木疙瘩,不想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由面色一沉,阴郁起来。
“郡主,你和众位小姐,旅途劳顿,不如去营内稍作休息。”
“祁将军早已命人备好茶水和点心,就等着郡主和贵女们赏光。”丁放适时说道。
祁扎犹疑看向丁放,那眼神仿佛在说,本将军什么时候准备茶水点心了。
丁放则递回一个眼神,将军,你没准备,我准备了啊。
“是啊,郡主,请您先移尊步,和小姐们去营内休息片刻。”张县令附议。
魏嬷嬷也觉得一堆人挤在军营门口,不成体统。俯身道“郡主,我看还是先去营内,虽说是九月,外面的日头也毒得很。”
玲珑作罢,遂说,“既然如此,有劳祁将军带路。”
“不敢不敢,郡主,请!”祁扎道。
丁放见此,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落座后,祁扎居主上位,玲珑居左尊位,其余众女,依次下座。
众人互相见完礼,才稍稍宽松些。
贵人们喝茶的空档,慈恩寺里,僧尼已经换上新衣,整齐排列在庙门口,恭候郡主大驾。
“郡主马上到了,你们都给我注意点言行,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说的更不要说!”文慧训话道。
“是”
“贵人说什么是什么,贵人要做什么由她们,你们要做的就是侍候好贵人,贵人让你们向东,你们就不要向西,明白吗!”
“明白”
昭昭不屑地在人群里哼哼,这哪里来人礼佛么?分明是来主子等伺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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