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劳烦云将军去请大夫,务必要碰上卫京营的人。”卫京营属龙武军,专门负责帝都内的治安,诸如打架斗殴、严查宵禁之类的事情。
“是。”云翾点头应是,转身想往外走,竟被云叔拦了下来。
云叔对他说:“还是让云威去吧,你刚刚回来,不熟悉这些街坊……”
“不可,”凌恒打断云叔的好意,解释道:“这事非云将军不可。一来,正是因为云将军不熟悉帝都的情形却依然被派去请大夫,更容易让外人相信府上已经乱成一团,才会忙中出错;二来,再过一会儿便是宵禁,卫京营是要巡查的,若遇上还在街上行走的人势必要带回去审一审,我让云将军出去,真正的目的是要遇上卫京营的人,让他们知道琬琰病了。他们肯定不信,这时云将军切记不要立刻束手就擒,而是要和他们比划比划再被他们抓住。只是,委屈云将军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无妨,这个末将还是知道的。”云翾宽厚一笑,点头应是。他看了一眼云叔,道:“请云叔放心。”说完,转身离开。
“云叔,再派一个机灵点的人跟着云将军。”
“这是为何?”云叔不解。
凌恒道:“卫京营的人并不认识云将军,若云将军被他们‘抓住’,他们肯定不会让他乖乖地在京兆尹府的牢里待上一个晚上的,说不定会仗责五十。云将军是我大胤国之栋梁,万一真的被打伤打残了,岂不是我的罪过。提醒跟着的那个人,掐好时机出现,让卫京营的人看到维桢王府的令牌,他们若是知道云将军是维桢王府的人,不仅他们,就连京兆府尹的衙役都不会为难他俩的。待明日天一亮,他们就会从牢里出来。”
“是,老奴明白了,老奴就派云豫跟上,他和京兆府尹的衙役私交甚好。”
“那好。”凌恒点头赞许。
云叔拱手道,“老奴立刻吩咐下去。”
待云叔走后,房内剩下凌恒、蓝泉溪、云威,与转过脸假寐的黎阳。
看着蓝泉溪,他道:“郡主病着,身为贴身侍女,这时候不应该离开,今晚你就在小厅将就一夜;云威就守在外面,暗中查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是。”二人异口同声。
布置妥当后,凌恒深深吸口气,喃喃地道:“但愿今晚平安无事。”
“事情就是这样。怎么样?安排得不错吧?”他滔滔不绝地讲述事情的经过,眉飞色舞,兴致勃勃,临了还不忘在她面前讨好卖乖。
凝视着他的幽谭,她愧疚不已。曾经的他心性单纯,可为了她,也不得不算计谋划了。
她心疼地抬起手拂过他的额头,拂过他的眉宇,他呼吸缓慢,不敢破坏这份旖旎漫烂。
“谢谢你。”她不是沉迷于儿女情长的人,却独独逃不开他对她的好。
他握住她的手,将它按在他的心口处,她的掌下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竟让她莫名的安心。他只道:“你无事就好。”
她莞尔一笑,漂亮的水眸弯成月牙,此时此刻,她才真的如释负重。
“琬琰,你已回帝都,就不要再一个人硬撑了。有我在,绝不会任由你一人面对风雨。我知你因我们的身份而有所迟疑,你想做的事,我不随意插手就是,但是,我亦不会容许他们伤你分毫,你只要谨记这一点,我便无求了。”
他别无所求的一诺已定下他们一生的宿命,烛火闪烁勾勒出了他轮廓的坚定,他是她黑暗世界中安详的光,她虽不知何处归程,但幸有他生死与共。
“凌恒,”她爱恋深深,唤他的名字足以融化窗外的冰天雪地。
他一笑,翩若惊鸿。
“我……我的令牌……丢在了朝华宫……”她太累了,终于卸下了她的负担。她两眼一黑,栽到了他的怀里,失去意识前,她只记得他幽潭显而易见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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