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宪不敢走在前面,怕被凌恒波及,自觉地落在沈濂与徐时的后面,他这般作为,倒是让沈濂好好鄙视了一番。
“大夫还没请来吗?”院内,凌恒大声地问。几人噤若寒蝉,不敢轻易答话。凌恒更怒了,抬脚踹向一旁站立的几人。
“废物!废物!”凌恒一脚脚快、准、狠,几人纷纷倒地,痛得龇牙咧嘴,痛苦不已。“就去请个大夫,也这么慢吞吞的,本公子还怎么指望你们好好照顾郡主?”
“小的们知错了,请三公子息怒,请三公子息怒,请……”
“闭嘴!嚷什么嚷,当心吵了郡主,我饶不了你们。”凌恒蛮不讲理地道。
沈濂无奈地摇头,他虽知凌恒平日里调皮捣蛋,时常惹得鹰扬王头痛连连,可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怒气冲冲。对于哀嚎不已的下人们,沈濂对他们颇为同情。
他走过去拍了拍凌恒的肩,道:“好啦。再怎么关心郡主,也不该把气撒到下人们身上。你呀,这么大声吵嚷,就不怕吵了郡主?”
凌恒抖肩,甩开了沈濂的手,没好气地道:“起开!我现在烦着呢!”
“哎呦呦,”魏宪见凌恒态度稍微好转,立刻冲了出来,满脸堆笑道:“三公子莫气莫气,这维桢王府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怎么能惹得三公子生这么大气。要是陛下知道了,可是要心疼的。”
凌恒向来讨厌魏宪这种阴奉阳违的人,听他指责维桢王府,凌恒倏地上前抓过他的衣襟怒道:“你算哪根葱?琬琰的府上也是你能挑不是的?本公子警告你,这维桢王府里的事,只能本公子说。把你的嘴给本公子闭上,不然,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是,是,奴才知错了,三公子,三公子,您息怒,息怒。”魏宪浑身颤抖,频频看向沈濂,希望沈濂替自个儿求个情。
沈濂忍住笑,劝道:“别,你别冲动。魏公公也是好意,你瞧,魏公公奉了陛下的旨意,特带着徐御医来给郡主瞧病的。”
听到“徐御医”三个字,凌恒顿时松开魏宪,两步跨到徐时面前,他双手交握,恭敬地对着徐时行礼,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模样与刚刚判若两人。他道:“有劳徐御医。”
徐时对凌恒并不陌生。鹰扬王世子曾隔三差五就要病一场,鹰扬王又常年征战在外,陛下体恤,便也常常派一干御医前往鹰扬王府为世子诊治。那时的凌恒虽然年纪小,却已颇有一家之长的风范,为父兄撑起鹰扬王府的门楣。而最让他欣羡的,便是凌恒的恣意洒脱,当年的少年郎如帝都阳光一般的明媚耀眼。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徐时再见到凌恒,那双原本晶亮透彻的眼睛,已经蒙上了层层迷雾,令人讳莫如深。
“微臣见过三公子。”徐时规矩地回礼。
凌恒拉过徐时的手,连忙道:“免了,免了。走,快随我去看看琬琰。”
“快点,快点,”明明只有几步的路,凌恒还嫌徐时走得慢,不停地催促他。
看着二人进入屋内,魏宪揉揉眼睛,心有余悸地道:“真是吓死咱家了,咱家以为刚刚要死了。”
“公公见谅。每次遇上郡主的事,三公子都是这副模样。”言外之意就是,他们已经见惯不怪了。
软在地上,魏宪哀嚎着道:“下次这差事,咱家可不敢接了。”得罪了未来的鹰扬王是小,关键是他没准马上就被他杀了那才是可怕。
沈濂悄悄地看向云叔,云叔回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沈濂终于长呼了口气。凑到魏宪身旁,他道:“魏公公,徐御医去给郡主瞧病了,您不进去瞅瞅?陛下那里可不好交代呀。”
魏宪可怜兮兮地看着沈濂,沈濂回以“同情”的眼神,表示爱莫能助。魏宪艰难地咽下口水,从地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了起来,正了正衣冠,他向云琬琰的屋子走去。沈濂见他颇有大义凛然赴死的模样,终于在他进入屋内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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