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翾一笑,越发显得温文尔雅,素问竟看痴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程炜彤问。
“在下维桢军副将,云翾。”
“你就是云俊彦?”素问冲到云翾前,欣喜地问。
“正是。”
“就是你仅以十五人夜闯雷霆军驻地,烧其粮草,斩杀其悍将,又是你带领维桢军以两千人马挑落楚国铁骑,救下了济南军,还是你最终将雷霆军斩落马下,稳守云州?”
云翾听她的话,略有不满,正色解释道:“姑娘过赞了。烧敌人粮草,斩其悍将,纯属侥幸,当时贸然行动,不值一提;千里奔袭救下济南军,是我们郡主筹谋得当,此役亦是郡主亲自带兵前往;至于稳守云州,是我全体维桢将士和云州百姓之功,同样得益于郡主的运筹帷幄。再者,郡主常说,征战杀伐,保家卫国,非一人一骑可为,必是吾等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一人过,必是我维桢上下之过,一人功,同样是我维桢上下之功。云翾不敢独占此誉。”
世人可不认维桢之功,但是他绝不许任何人辱没维桢之辛劳。此生,他以入维桢而荣,以结识维桢而幸。
一席话,他义正言辞。素问被他震撼了,喃喃道:“对不起。”
程炜彤知道将门中人必是以驰骋沙场为傲,云翾的一番话在她听来反而是稀疏平常。但她注意到云翾提到“郡主”时,都是毕恭毕敬,话语里尽是钦佩。想这帝都之内亦有人为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而牵肠挂肚,她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涩意。
强压心头酸涩,程炜彤道:“郡主下帖来请,自是要去的。”她对素问道:“准备一下,咱们即刻前往。”
“是。”素问欣喜道。她早就想一见华英郡主真容,此时正是遇上千载难逢的机会。
没想到云翾却道:“请程姑娘见谅。此次虽是维桢王府相邀,可并不是到府上为郡主瞧病。郡主想请程姑娘前往落霞书院为郡主昔日恩师治疗旧疾。只是郡主的恩师素来喜静,不愿外人打扰,还请程姑娘……”
“你这是什么意思?”素问气急问。
云翾不答她,不卑不亢地看着程炜彤。
程炜彤理解地点头,难得地她的眸子浮现出一丝极浅,极浅的柔和,道,“我曾听人说过,落霞书院规矩多。既是如此,那就我一人随你前往。”
“姑娘!”素问不服气。
程炜彤却道:“快去准备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是,”素问转身前恶狠狠地看了眼云翾,警告他道:“若是我家姑娘少了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你。”说完便往后院去了。
张伯宠溺而笑。反是程炜彤颇为歉意,对云翾道:“请云将军莫怪,这小妮子被我惯坏了,说话没个轻重。”
云翾爽朗道:“无妨,云翾理解。能得如此忠心丫头相伴,是程姑娘的福气。”
程炜彤淡淡点头,清丽的容颜不见任何情绪。
云翾发现这位妙手仁心的程大夫似乎不喜欢笑,从见面那一刻到现在,他未见她笑过不说,反而从始至终她皆是冷冰冰的,比他们这些见惯沙场生死的人还要淡漠。云翾不解地摇头,他还是觉得如云琬琰那样温润如玉的性子最好,虽如美玉不可亵渎,可又让人愿意好好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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