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官府来人。
项阳跟县令说了随父访亲遇害的事情。县令判定为山匪所为,声称要派兵加强巡逻以防山匪侵扰百姓,还要帮项阳找这里的亲友,可是项阳说不出来,县令当他年纪小讲不清楚就算了,又听说项阳来自乾州,便要派人送项阳回家。
我说愿意绕路乾州,帮他把项阳带回去。县令千恩万谢的答应了。
我要帮项阳把他爹爹尸骨带去乾州安葬,项阳拒绝了,说是爹爹早说过了,若是他死了,不必在乎皮囊而冲动做事,随处扔了让野兽吃掉也无妨,情在心中就好。想来,项墨也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追杀,不愿意项阳因为要保护尸体而被贼人发现。他死前拼命护着项阳,让项阳逃走,见他不走,又喊了句报仇。那句‘为我报仇’,估计也是给项阳活下去的信念,而并非真的让他报仇。而我,竟然利用了一个父亲的爱。
车马离开乎村,行至村东的时候,项阳突然说“可以吃碗馄饨吗?”
车外正是黄啊婆的馄饨铺子。
“好,你要吃什么馅的?”
我和他下车去了铺子里。让阿婆给他煮了碗猪肉馅的馄饨,又给随从门也都买了些馄饨吃。项阳小声跟我说道“我和爹爹最后一顿饭就是这里吃的,爹爹跟我说阿婆的馄饨好吃,昨天就带我来吃了碗。”吃完了后,项阳问我“你可以多给阿婆些饭钱吗?”
“当然可以”我示意小秋。难怪昨天黄啊婆见到我很惊讶,又说是眼花了。
“你们之前来过这里?”我问。
“没有,恰好路过。”项阳说道。
离开的时候,我留意到项阳偷偷留了个绿色的小玉块在碗底。我已经给了银钱,那个玉块成色不佳,应该值不了多少钱吧。
客人们离开后,黄啊婆弯着腰慢腾腾地收拾碗筷,在一个碗底发现一块绿玉,干枯的手指摩挲着玉面,泪流满面,哭了起来,轻不可闻地呜咽着“我的儿,我的儿,我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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