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子媛静静站在原地,神色耐人寻味,对顾紫缺的无礼仿若习惯般,不感不冒。
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当年那般无礼狂狷。北子媛抬起头望着灰茫茫的苍穹,神色悠远。
“可惜了。”北子媛感叹道,那副装出来的悲悯何其讽刺。他转身离开,身影在风雪中隐去。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出现。
“啊,阿嚏!”顾紫缺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他用手揉了揉鼻子,把手放在火炉旁烤,方才几乎能蔑视天下的气势荡然无存。
“我说你这叫自作孽,刚才还装得似模似样,结果得风寒了吧?”顾子情对着顾紫缺一顿数落,却还是心疼地给顾紫缺递了一张毛毯。
顾紫缺哆哆嗦嗦中也不忘白了顾子情一眼,不满道:“要要要不是你身份不方便,我我我我用得着替你受罪?”说完,他在打寒战中也不忘摆出一副好心没好报的神情。
顾子情在心里感叹顾紫缺真是戏精的同时,低眉道:“可姐姐不相信你不在乎择染。”顾紫缺的哑穴被点个正着,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上。
在在在在在乎?没有的事!他纯粹只是看那小子不顺眼想自己教训,北子媛他休想僭越!对,一定是这样的。顾紫缺瞪大眼睛,耳根微微发烫,企图说服自己。“喂当家的,人家北子媛一个弱鸡好歹也混了个大陆北护法,你怎么连渣渣也没有?你们不是疚城出来的吗?你瞧瞧玉子煌,一个大陆东护法多威风啊。”未几,顾紫缺又充分地展现了好面子的特质,为了转开话题连自己的姐姐也狠狠踩一脚。
顾子情没好气地用手指去戳顾紫缺的额头,一本正经道:“身份越高责任就越大,这护法之职不要也罢。”
这道理,从小就在世家长大的顾紫缺何尝不明白?于是他撇撇嘴算是作罢,眼神忽然瞄到坐在角落里用白绫蒙住双眼的黑衣男子,嘴角瞬间拉开玩味的弧度:“玉子煌,你主子都成众矢之的了,你还不去保护他?”
“我没有主子。”玉子煌声音冰冷,对着顾择染铿锵道,随后翻身出窗户,身影渐行渐远。不知道是他脚印太浅还是暴风雪太猛,他的脚印在几次呼吸后便消失了。
口不对心的家伙!顾紫缺心里暗骂,然后嗤笑道:“最好冻死。”
“你才是最口不对心的那位,又激人家子煌去救择染。”顾子情无奈地看着自家二弟,发现自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他熟悉玉子煌的弱点呢。
“切,也不知道顾择染当年走了什么狗屎运,和玉子煌误打误撞就……”顾紫缺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兴致,又默默地烤起火来。
顾子情当然知道顾紫缺在心里暗暗担心顾择染,好笑地伸手去捏他的脸颊。顾紫缺反应过来,拍掉顾子情的手。顾子情顺势地再次伸出魔爪……静谧的下午在一场姐弟间的小打小闹中度过。
若干年后,但一切木已成舟,当每个人已然不是当初的自己,他们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场大雪。
白茫茫的雪,是回忆、是感慨,亦是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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