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开后,林致远打趣道:“你这丫头依旧是两副面孔,在我面前刁蛮霸道,在我母亲面前却是温顺乖巧。”
“林伯父在婚礼之上为我解围,林伯母细心周到为我安排居住衣食,我自该心存感恩。”
“没良心的丫头,只记得我爹娘之恩,却全然不记得我对你的好。”
“郡王大恩大德小女怎敢忘记,特别是要还一百个人情之事永世难忘。”
“你从明天起继续帮忙查案吧,我实在是忍不了那个阴阳怪气的南棠,动辄便冷嘲热讽甚至以下毒威胁我,今日还狮子大开口向我索要天山雪莲作为酬劳,”
“天山雪莲十年方成一株,保存更是不易,目前中原地区据说仅有十株,想不到你竟会有!”
林致远不满之色愈重,道:“我母亲喜爱钻研医术,太后曾赐予两株,但这不是重点,你竟丝毫不关心被南棠百般刁难的我!”
苏木兰见他生这般无名火便难忍笑意,故作恭顺道:“民女这就为郡王开一副能止心中烦闷的药方。”
“你还是先为自己开一副治舌尖嘴利的药吧,明日我会派人来接你前去处理毒蛊之事,你在家中等着便好。”
“明日一些相熟门派会离开长安,林伯父让我一同前去相送,晚一点再去查案可以吗?”
“我会安排府中侍卫相随,以免你父亲趁机刁难。”
“我父亲想必已因婚礼风波而焦头烂额,哪里还有精力为难我。”
“有备无患,你最近若想出门也不要独自一人,无论想去哪里我都会抽空陪你。”
“你这副忧心又唠叨的严肃模样,就好像一瞬间老了二十岁。”
林致远冷脸拿起一个石榴剥着,道:“不识好人心的傻丫头!另外你有空多劝一劝我娘,不要总痴迷于给我爹与我熬制各种补药,那些味道甚怪的药膳着实难喝。”
苏木兰看着手法颇为熟练的他,笑言:“好徒儿,昔日为师教你的手艺并未生疏。”
林致远抬手在她的脸颊上刮了一下,道:“真是不知羞,假装人师竟还丝毫不脸红。”
苏木兰用衣袖蹭了蹭脸颊,道:“剥石榴本就是我教会你的,你之前真的和绣花枕头一个样,什么都不会做。”
林致远轻哼一声道:“我不会剥只是因为不爱吃石榴,哪像你这个小馋猫如此贪吃。”
她脸上的石榴汁犹在,他抬手帮她擦尽。
华栾公主的侍女在门外道:“郡王,公主叮嘱您与苏姑娘早些休息。”
家中终究不似私宅那般自由,他温热的手指依旧停留在她的脸颊,烛影摇曳中、抬眼相望间,二人心头皆起涟漪。
林致远将盛石榴的碟子推至她面前,起身离开。
夜里辗转难眠之际忽然忆起一句诗——羞带石榴花,峨眉教谁画。
无论是举案齐眉,抑或是多子多福,他每每听到总会想起她,但无奈情事不似案件那般有依有据,不知何起,亦不知何终,苦寻亦无踪,不知她是否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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