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兰尝过药渣后道:“夏枯草这味药并没有在药方上,但是却出现在了药渣之中。”
“这药方加入夏枯草后,可会对人有害?”
“倒是无碍…但是…陛下所用香薰为何物?”
华栾公主翻查记录后道:“陛下一向是用龙涎香,偶尔会加入一些安神药草。”
苏木兰回想那日觐见时所闻香薰之味,道:“熏香里应该加了霍兰花。”
华栾公主讶异道:“你确定是霍兰花吗,那可是与夏枯草相克之物。”
苏木兰点头道:“我对药草之味很熟悉,确实是霍兰花,婚后进宫谢恩之时,我注意到陛下脸色泛灰、精神不济,极有可能是夏枯草与霍兰花相克所致,头疼之症仅为表象,恐怕心脉已受重损。”
华栾公主蹙眉道:“陛下近些天心脉确实不稳,本以为是忧思过虑所致,谁知竟有人在背后下此毒手,你即刻随我进宫为陛下诊病。”
晋帝起初并不愿让苏木兰诊病,她只能侯于殿外。
华栾公主劝道:“木兰是可信之人,请皇兄放心。”
晋帝摆手道:“致远糊涂,难道你也糊涂吗,苏木兰是武林盟主宋峻霖的外甥女,其心根本不归顺于朝廷,朕怎能信任她!”
“皇兄多年来深信祁王,但结果又如何?药与香薰相克,此事只怕不是太医院失察,而是有人故意指使,最有可能之人便是祁王。”
晋帝一时怒火聚于心,头痛欲裂,气喘难平,一时晕厥。
苏木兰为晋帝诊脉,而后面色沉郁地向华栾公主轻轻摇头。
华栾公主将她带到一旁,紧锁眉头道:“你被称为小神医,难道没有办法治愈陛下心脉之损吗?”
苏木兰面有难色道:“陛下中毒已深,我纵使出全身之力,恐怕也无法撑太久,至多…两个月…”
华栾公主若五雷轰顶,几乎难以站稳。
生于帝王家,荣华皆为空,世间对她最好之人唯有哥哥。
晋帝苏醒,见妹妹眼眶泛红,便道:“儿子都已娶亲,却还是这般爱哭,让哥哥怎么放心的下。”
华栾公主强忍眼泪,欲起身端药。
晋帝问道:“朕这病有多严重?”
他了解自己的身体,更了解妹妹。
华栾公主哽咽道:“妹妹定会遍寻名医全力诊治。”
晋帝紧紧握住妹妹的手道:“万万不可,朕重病的消息绝不能向外透露半分,否则朝局必乱,你莫要欺瞒,哥哥还剩多少时间,有好多事情尚需安排。”
华栾公主泪水汹涌,呜咽道:“两…两个月…”
晋帝握拳亦无力,纵称天子又如何,安能与天同寿,沉默半晌方道:“你是哥哥最信任的人,既然你相信苏木兰,那朕的病便交由她诊治。”
苏木兰又至龙塌前,忐忑难安。
晋帝道:“听闻你的师父是‘医仙’巫江,寿及一百二十载,你定懂神仙保寿之法,从今日起朕的病便由你来医治。”
华栾公主道:“木兰,陛下为天下之主,若有病重消息传出,难免会有大乱,其中意思你可明白?”
苏木兰领会其意,颔首领命,虽此病已无治,但朝局尚需稳。
祁王恰在此时前来觐见,眼中满是关切之色,道:“皇兄脸色甚差,太医可有来诊过?”
晋帝神色如常道:“朕头痛这一顽疾,太医早已束手无策,想换小神医一试。”
祁王不动声色打量苏木兰片刻,道:“素问郡王妃医术高明,可有诊出陛下病因为何?”
“祁王谬赞,陛下病源在于心脉有损,此症本凶险,所幸家师曾留有医治仙方,调养后即可痊愈。”
祁王眼神中带有几分难察的狐疑之色,道:“小神医果然名不虚传,众太医难得有此机会研读‘医仙’之方。”
“家师遗训,仙方不得外传,已将此事禀明陛下。”
祁王迟疑后道:“陛下,臣弟并非不相信郡王妃,只是担心此举不甚稳妥,总该有太医协助诊治。”
晋帝道:“祁王大可放心,华栾亦通药理,会与木兰一道为朕治病。”
“既然如此,是否需要臣弟带郡王妃去太医院了解陛下往日药方,以便更好诊治。”
“祁王思虑一向周全,如此甚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