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进去的那一刻,暖意扑面而来。那人面对着窗外飘着的细小飞雪,悠闲地入座于软垫上,腿上压着厚厚的绒毯。洁净的手指间扣着一颗棋子,摩挲把玩着,而面前是一局行至死地的残局。
她过去,默默坐在他对过的位置,顺便挡住了窗外倾斜而入的阳光。
他皱了皱眉,方抬眼看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
“安安,你瘦了。”他索性将那莹润的黑子扔回旗盒里,往后一靠,看着她说道。
“然后哪?”
“看来你最近过得并不好。”
“看来师叔过得挺好的,倒是让属下玉担心一场。”她冷冷笑着。
“担心什么?担心我变成残废,还是担心我命不久矣?”他无奈地笑着,言语却没一步退让。
“担心你活得太久。”她没一丝表情,琉璃色的眸子看在看一名陌生人一样看着对过那人。
南宫云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是么?让你失望了,大概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心痛了起来,痛到她无法呼吸。她缓缓站了起来,逆着光无法看清面目,只有声音低低地传来:“我想……我不应该来。属下……先告退了,大嘉事务繁多,请恕属下无法等到师叔成亲的那一刻了。”
她转身一如来时一般,慢慢地走着,但是步伐明显黯重地多。重到她步出泉屋这短短的一段路,仿佛用了一世剩下的年月。
雕花木门在后头缓慢地阖上,发出一声黯重的叹息。
细碎的雪花漫天飞旋着、飘落在手上,迅速地化成了水,短得让人不忍叹息。而南宫云说:我们是不是真回不去了?难道离你最近的人才会伤害你最深,我们将对方都变得鲜血淋淋。
清安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也擦去了脸上一切的悲伤,又成为那个受人敬佩的大嘉福临将军。然后重拾来时路,一步步踩着雪往回走去,挺的笔直的身影却显得万分落寞。
拐角处钻出一个娃娃,看了看清安的方向,又瞧瞧紧闭的房门无声叹了声。彼此折磨,真是何苦!俗世多烦扰,叫人怎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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