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是被刺眼的日光照醒的。许久凡间不见这么好的晴天了。她撑起手却碰到谁的胳膊。侧脸一看竟躺着潋易。她忙缩回手,潋易却已睁开眼来。昨夜之事历历在目,不是梦!根本不是什么梦!她目光闪过,躲入被中。
潋易看着被里的人,心下不觉惭愧,欲开口说什么,却被打断。“神君,对不住。我……我这就走。”被子里伸出手拉过床下衣物。白肆在被子里折腾好大一会儿才探出头来。
二人不敢看对方的眼,潋易散着头发,仍露着半截身子。到底是神君,强装着镇静。白肆不敢看他,目光往下时瞥见他白嫩健壮的上身。顿时脸颊飞红。慌慌张张地下了床,行至门外。
潋易耳朵红彤彤的。堂堂神君,竟像个孩子般害羞。自己昨日才从父母处归来,进了些酒。听闻灵碧和阿尧受了伤便赶紧来了项山。清河又觉木阳遇害赶去支援。他便让随从先将妹妹阿尧带回九重天。自己不放心又去寻了清河。却听清河说白肆去追杀了妖怪。恐其受伤就跟了过来,如此一番折腾,却撞上了池晏救人。来龙去脉他都已了然。白肆放走二人,他在暗处也并未阻止。为什么没能阻止?他出自私心罢了。堂堂战仙却徇私枉法。他日旁人知道也就知道好了。现下,他只想护着她。
许是酒作怪,或是忆难忘。昨夜他仿佛再难克制住情感。想到这,他苦笑一声。抬头望向门外。逆光中白肆定定地立在那。虽是背影,却让他难以移去。
白肆行至门口,心里依旧扑腾着。羞愧懊恼充斥全身。自己竟做了这等愚事。以后,怎可再面对潋易。思及此身后传来“我昨日也喝了酒,我也知你有心上人。这事,你我都忘了罢。你……莫要伤心。我许你个承诺可好。你要什么且说来。只要我能办到必不负!”说完,潋易穿上衣服,起身看向她。
理智并未丢掉,她转身,咬牙道“神君既见了池晏神君。可请神君饶过乔雨木。”她斗胆说了此事也知潋易不是口蜜之人。
潋易瞧着她。竟有些恼。自己的身子,就值这个?昨夜他已明了,白肆不过单相思罢了。池晏但凡对她有情,又怎会不顾白肆背上徇私枉法之罪。他恼,恼她的痴情。他想问一问,想问一问“阿肆,我寻了你这么多年。你可还愿嫁我?”固执如他,没有证据能证明她是她。可是每每见她时,狂跳的心脏又驱使着他。神智和情感也折磨着他。
想了好久,好久,却只回了一字“好。”昨夜,到底是他对不起她。
这般情深如她,左不过还是为了池晏。“谢神君。”
“你陪我去长安城走走吧。我要问一个人拿回一件旧物。”他将发束起,作了个凡人的装扮。年轻儒雅。
“是。”
“不急,你发烧可好些了,再煎碗药吧。”说着便翻着清河留下的药材。
……
阿尧醒来时,身子依旧软溺。他捂着伤口慢慢坐起。窗子外仙光旖旎,风景如画。正是万年如春的仙界。起身将发束起,未带面具的半张脸被光笼罩,说不出的柔美。他走出房门,望见灵碧坐与柳树下,对面端坐着清河神君。她笨拙地拿着画笔,轻轻描绘。微扬的嘴角收回。只静静地立在那。
倒是清河瞅见他,说道“阿尧,好些了吗?”
未待回答。灵碧便扔下画笔跑了过来。“阿尧!”她高兴极了。
“小公主。”他低下头,行礼。
“伤还没好,别行礼了。对不起阿尧,我若不是任性,你又怎会受伤。”
“是在下没保护好公主,违了神君。那妖怪可捉回?”他轻声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