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的枣树又收货了两茬。窗外飞雪,映出窗珩下巴掌大小的面庞,九天下的玄女,似边塞故事里的精灵。时间一晃便是三年了。
这三年安然度过,元笛也在争分夺秒的准备院考。又是一季寒冬,元笛却不畏严寒踩着时间掐着点回到家中。
因三年前元笙的嘱托,元笛和赵翊等人是一起过来观礼的。
少女身形愈发抽条,身形优美。只是那个子仍是小小的一团子。在同龄女子当中,元笙却愈发小巧玲珑,娇憨可爱。挑眉淡扫如远山,凤眉明眸,顾盼流离间皆是勾魂摄魄,玲珑腻鼻,肤若白雪,朱唇一点更似雪中一点红梅孤傲妖冶。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翩翩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推开门走进来一妇人,华美紫衣披散在身,年轮似乎没在上面留点痕迹,倒是有返老还童之势。
“笙儿啊,你大伯母已经到了,快些随我出去行这及笄礼。”妇人拿起檀木梳轻扫少女的发尾。“还记得那时你小小的一团,今儿个都要长成大姑娘了。过不久就要给你相看人家了。”
少女摇着妇人手臂撒娇,“娘,我才不嫁人了。也别这么早给我相看人家,笙儿还小呢。”
妇人美眸一瞪,“混说什么,年龄到了不相看人家,说出去街坊邻居不得笑话死。切莫再说这些胡话了。好了,小荷,小艾,你俩扶着笙儿出去。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宗亲族老落座座后,在言人的引导下散发垂肩的笙儿缓步入大祠堂,等侯在其间的大伯娘为之梳发总髻,梳成后再引至祠堂中间,言人沉稳缓慢诉祝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先由大伯娘为元笙加一普通钗冠,施以首饰,然后元笙再入东房着裙背、饮执事者所酌之酒,象征性地略进馔食,又加大袖长裙,再进酒。最后再入正殿,大伯娘为她脱去适才所加之冠,置于盘中命人彻去,原是族中一老夫人,是元笙奶奶辈的家人帮忙绾青丝。可今日那楚王和赵小少爷也来观礼,慕容恒募地起身,含笑将元笙的正式钗给钗上,并从一旁小荷所托的盘上缓缓取过一枝枝冠笄、冠朵,细心地一一插到她的头上。随后有执事者奉褕翟之衣进殿,请柔福着衣,并再酌一杯酒,请大伯母亲执,祝词再响:
“旨酒嘉荐,有飶其香。咸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祝毕楚王赐酒,元笙饮完,再食执事者所奉馔食。
此时的元笙身形虽依旧娇小玲珑,但加冠着服之后已有一派少女风姿,眼波偶尔流转顾盼,落到慕容恒身上时却仍会不禁地流露出他熟悉的那一抹顽皮之色。礼成后女官引元笙至元老爹面前,元笙朝元老爹下拜,元老爹含泪微笑叫他起身。自家闺女长大了,也不知道哪家少年有如此福气。她依礼谢恩而再拜。经过一番琐碎累人的仪式,元笙看上去略有倦意而有些不耐烦,磕头之后微微朝前压低声音笑着对楚王说:“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呀?”
慕容恒宠溺道:“先听宣训,再拜你母亲,然后接受兄弟的祝贺。注意行动走路要轻柔优雅,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蹦蹦跳跳了。”
元笙略嘟了嘟嘴,说:“哦。”于是再拜聆听提举宣训:
“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随后元笙再拜,一字一字地背出她的答辞:“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归位再拜,并再三拜谢高位上的楚王慕容恒。
礼毕。
慕容恒仔仔细细看着自己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啊。眼底发出慎人的光,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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