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爹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方面为自己的宝贝闺女被人视若掌中宝,心中欣慰;另一方面又为着宝贝闺女以后不在自己身边,就要被眼前这个男人拐走,心中不岔。脸色更为复杂。
伯爵公府夫人和张氏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一个是为了自己的闺女找到能保护她一生的姑爷,一个是为了前半生寂寥孤苦,后半生找到了能陪伴一生,相依为命的良人。皆是喜极而泣。
元老爷的双手微颤,白花的胡子随着张开的嘴巴微微向上翘,眼前这个男人赤诚之心苍天可见,与其让自己闺女嫁一个不知品行,全靠媒人一张嘴的男人,眼前的男人为自己女儿所做的感天动地。元老爹动摇了。
良久。
“楚王爷,里面请。”
元老爹松口,慕容恒心里的大石落了一半。旁边的喜官得到指令,“将东西都搬进院里去。”
伯爵公府夫人瞧着元笙布置的与常人有些相比有些另类独特的客房,压下好奇心。与尚座的人商议起孩子们的婚期。
慕容恒自是希望越早越好,伯爵夫人早就摸透自家外甥的小九九。“亲家老爷,两个孩子的婚期不知您作何打算?您也知道,我这外甥放在平常百姓人家,孩子都遍地跑了。”
元老爹差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这个老男人要拐走自己的闺女心痛不已。“伯爵夫人说得有道理,可是小女刚及笄不久,童稚气未脱,还是个孩子呢,这么晚早就嫁去王府,我同她娘亲也是不舍。”
慕容恒不依,态度强硬了可是会引起老丈人的反感。但为了谋求自己的福利,也开口:“恒请钦天监算过,二月二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元老爹气得吹胡子瞪眼,忍不住和慕容恒呛声,“半年时间太仓促了些,笙儿从小在我们二老身边千娇百宠地娇养着,嫁妆自然要备得更为妥善些。”
这是不答应了。慕容恒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孙媒婆不愧是媒人之中的一把手,见风使舵的小聪明使得不用其极。“楚王爷,元老爷,我瞧着您二位就不必再争了,年后的七夕是个双福日,那天情人团聚,有缘人相会,把这日子定在那天,那天上的王母娘娘也会给咱这二位新人与天同齐的祝福。楚王爷,元老爷意下如何?”
元老爹斜拟了慕容恒一眼,“就依孙媒婆所言,定在七月初七乞巧节。”
慕容恒云淡风轻,“可。”
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下了。
自从元笙定亲之后,元老爹主事之余,是奔走城镇之间对值钱奇珍异宝,古玩玉器各种搜罗,想为元笙攒一笔丰厚的嫁妆。
转念一想,元笙就要嫁入城主府,虽说有马车进城一趟也不算难,但是若是想见自己闺女也不容易,脑中一个念头形成,挥发不去。
元老爹穿着初秋的薄衫,花白的头发用一支普通的木簪高高束起,整个人更有精神头儿。手里把玩着今日刚淘在手上的玉核桃,老人坐在马车中,突出的颧骨盯着一张略显苍老的皮,在饱经风霜的脸上渐渐绽开一抹笑颜,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步展开。一双失神的眼睛,慢慢放出光来,混浊而温润。
透着一股祥和淡定,声若洪钟:“福全,回去之后找人打听打听没有人住的宅子要出手,地段挨得伯爵公府稍许近些。方便夫人与伯爵夫人串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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