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乞巧节。
俏丽如花的姑娘祈求上天遇到合适的夫郎。戴最美的花儿,穿最靓的衣服期待这一天在街上能撞着个合眼缘的人。书本上都在写有缘千里来相会。
在这个满城姑娘含羞带盼,面若春风的日子里,姑娘们比赛穿针,她们结彩线,穿七孔针,谁穿得越快,就意味着谁乞到的巧越多,穿得慢的称为“输巧”,“输巧”的人要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得巧者。嫁了人的新晋夫人们也会在这一天种生求子,这还是从南方流传过来的旧时习俗,在七夕前几天,先在小木板上敷一层土,播下粟米的种子,让它生出绿油油的嫩苗,再摆一些小茅屋、花木在上面,做成田舍人家小村落的模样,称为“壳板”,或将绿豆、小豆、小麦等浸于磁碗中,等它长出敷寸的芽,再以红、蓝丝绳扎成一束,称为“种生”,又叫“五生盆”或“生花盆”。
还有那玩得好的姐姐妹妹在家里摆个方桌拜祭织女。以往这日,元笙也会同姑娘们一起于月光下摆一张桌子,桌子上置茶、酒、水果、五子(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等祭品;又有鲜花几朵,束红纸,插瓶子里,花前置一个小香炉。沐浴焚香后祭拜,默念自己的祝愿。吃完巧果玩到后半夜才散去。
但是今天的元家。大门乃至后堂挂满红绸,大红灯笼在庄严的屋檐高高挂起,自成洋洋一派的喜气。
元笙天不亮就被薅起来,惺忪的睡意存于面上,头上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之上,轻轻地摇摆,碰到少女娇嫩的脸颊,似不忍碰触又快速的移开。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平日的娇美变成了让人失魂的娇媚。
坐在雕刻生花的铜镜前,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帮着元笙穿喜服,新娘服足足有七层,繁杂厚重的流玉锦光鲜亮丽,鲜艳的红与窗外的炙日交相辉映,折射成五光十色的模样。丝线缝韶华,红尘千帐灯。元笙似是见到了刺绣每一针,有人为她疼;也似是见到了牡丹开在嫁衣上的一生,有人为她等。龙凤呈祥的绣纹映于嫁衣之上,牡丹花簇簇绽放。
宾客陆陆续续到了不少,张氏打开一个梨花木的盒子,里面居然是一本书。元笙心里了解一个大概,若无其事的翻了一页,赶紧合上,元笙房间里的姑娘和小夫人们,瞥了一眼,脸都红了。“这……”
这么多人呢,娘亲也不说私下给我。
“笙儿,仔细收好,好好研究一下,夫妻生活和谐,王爷才会加倍地宠着你。”元笙的脸上爬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元老爹在屋外轻扣门,看着这个打小懂事可爱的女儿褪去一身童真,一身嫁衣似火,眉目如画,老眼里满是不舍。双眼噙着泪:“以后嫁了人,常回家看看。”
元笙跪倒在父母面前,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
第一个头磕完,“女儿不孝,以后不能在爹爹娘亲面前尽孝,爹爹和娘亲要保重身体。”元老爹和张氏要把女儿扶起,元笙却纹丝不动。
第二次额头紧叩在地,发出闷响。“谢谢爹爹和娘亲给我的宠爱,这一辈子,能投生到父亲和母亲膝下承欢,此为元笙大幸。”在座的各位都捏着袖子抹着眼泪。元老爹和张氏早已经泣不成声,双双抱头痛哭。
第三次磕头叩拜,“最后一拜,谢谢爹爹娘亲日日不倦的教诲,女儿之前没少给您二老添麻烦,为了我操碎了心。谢谢你们带我来到这个世界。”冥冥之中能成为你们的女儿,我感觉到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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