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联系，文涂想起那日沈邃行的态度，猜测到日后或许要转换称呼都不定，心里怪别扭又怪期待的。转而忆起自己家的状况，文涂又有种拖人进火坑的罪恶感。

“清栀？”

“文姐~”清栀的语气里透露着惊喜之意，“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怪不好意思的，最近很忙，我都没主动联系过你。”

文涂笑笑，“没什么大不了，我一个闲人而已。反倒是你，工作室没受影响吧？”

清栀知道她说的是柳文婷的事，“还好，影响不大，现在日程都排得很满。有空过来我帮你拍，保证整修无瑕疵。”

“那还要我拍干嘛，干脆给一张照片给你修不就成了？”文涂失笑，随即道：“改天我去看看你。”

人群的嘈杂声，广播的播报声，隐有孩童的啼哭声。文涂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相继响起地一声声对不起。再过一会儿，清栀地声音才穿出手机，“刚刚人多，挤着挤着手机掉了。”

“你在挤地铁？”

“对，准备去我爸妈家，有点事。”

原想约清栀去舞蹈房谈谈沈邃行，如此这般，文涂知道她接这通电话接得十分艰辛，于是乎快速道别挂断。

，

其实是很心虚的，清栀最怕不讲道理的人，尤其是林爸这类至亲的人。他说的方就是圆、圆就是方，你有理也没用，他又不肯听。

“爸，在家吗？”自家门铃坏了多年，只能靠吼和敲门。

等上那么一会儿，林爸将门打开，面色沉得可怕。睡衣和睡裤穿得歪过来又歪过去，看起来邋遢至极。清栀实在嫌弃林爸这颓废的模样，却又不能表露。

林爸开完门，径直坐回沙发，然后将脚抬起放在桌台上，“你那不要脸的妈呢，跟那奸夫跑了？”

清栀动手收拾起桌面，“你明明就知道我妈在我那。把脚放下去，这样很不礼貌。”

听清栀的语气又训斥之意，林爸脾气有些上来，“怕什么呀，在家不就图个舒服嘛，这又不给放那有不给放，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那你盘腿坐在沙发的时候我有说过你吗，我有要求你坐军姿还是这么了。明知旁边有茶壶茶杯，你是想都熏上些脚气不成？”

“怎么说话的！”林爸猛地坐直，手拍打在桌面上的声音似让楼层震动了一下。

清栀停下手中的动作，在林爸侧边的沙发坐定，郑重其事地说：“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自从那次被摩托车撞伤以后就一直养伤。我妈连澡都帮你洗、饭也喂你吃，我也为了家里放弃考研。可你现在好了，就在家好吃懒做。你不想干活也无所谓，我养你们，但你不能老闷在家里。”

“养我们？说的真好听。”林爸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收了那臭女人多少钱，最近不是连工作室都收下了吗。你爸我也是打过工的人，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破工作室回本有多难？”

他居然知道！清栀心里咯噔一下，脑子发热。原以为他知道会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但是她把自己的暴躁父亲想得也太笨了。他不过是拉不下脸，一直让清栀去拿钱，这样他还可以维持那高傲地姿态。

“就算你爱闷着，你也不能让所有人都陪你闷着。我问过我妈，他们就是舞伴，有时候会喝喝茶，但都是一伙人一起去的。”清栀忽略林爸的话。

林爸听着更来火，“她说什么当然是什么，今天跳支舞，明天喝个茶，后天是不是就去家里作作客啦！”

“你别无理取闹，我妈就算真的那样了，也有你伸手推一把的份。”

“你说什么？！”林爸激动到口水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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