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他在光亮中，她在阴暗处。

彭萧南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不想被对方发现自己的窃喜，他从新又躺回到了床上。余光中的她，似乎变得格外的好看。

在他的眼里，她不是那种好看的女人，甚至有点土。他也记不得什么时候，她莫名的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单凉有点羞涩的低下了头，紧抿着嘴，心里紧张的要死，她不知道彭萧南会不会把她扔出去。

可是就在刚才，他点开灯的那一霎那，蓬松散乱的头发下的那张脸，是她见过最美的画面。

“我···”单凉走到一侧的沙发旁将彭萧南的外套放下：“你···还难受吗？”

“嗯！”他回了一声，继续躺在床上没有动。呼吸越来越重，只有躺着才能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尴尬和慌乱。

一时无语，房间里安静的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先借用一下洗手间。”单凉摸了摸发烫的脸，不等彭萧南回答便直接钻进了洗手间里。

彭萧南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心跳加速到无法控制的去想她，权当是酒精的缘故吧。

她肯留下来，是意味着什么？

这一次，醉酒的不是她，她是清醒的。

所以···她留下来，她去了洗手间···所以···这算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彭萧南的酒劲还存着余味，脑子里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无数种可能。就算他设想了一百种，可最后却没想到会是一百零一种。

他起床在冰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灌了半瓶，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洗手间里没有流水的声音，很安静。

他敲了敲门：“单凉！”他叫她的名字，出奇的温柔，连他自己都被惊讶到了。

洗手间里传来单凉的声音：“是！”

“我···”他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我喜欢你！”他说的很缓慢，小心翼翼。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表白，明明都已经是三十五岁的人了，却还有着大男孩一样的羞涩。

洗手间里沉默了一会。

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会，然后他听见洗手间再一次“嗯”了一声。

她的回答让他觉得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一样的五味杂陈，这一声嗯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简直要抓狂了，他曾经是最烦女人的，因为对他这种时间至上的人来说，恋爱就是浪费时间，他更无法接受要不停去猜一个女人的心思。

可此时···他已经跨出了这一步，他还能怎样呢。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一次开口问道：“我想问，你是怎么想的。”他顿了顿，想了个更直接的问题：“你喜欢我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似乎觉得呼吸都已经停止了。

这一次单凉没有让他等很久回答很简单：“怎么可能呢？”很残忍，残暴程度直击彭萧南的内心。

彭萧南靠在门外自嘲的笑了笑，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心里像是飘这一朵白云，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然后心中下起了瓢泼大雪。一切的一切都好似被雨水洗刷的干干净净，他这些日子为她的担心，为她的挺身而出，这一次他几乎是堵上了自己的身价来保护她。

是个笑话吧，在她的眼中他倒是怎样白痴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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