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凉不敢在说话,余光中贺亭的眼神很冷,冷到没有一丝温暖气息。连周遭的空气都好似被冰冷所凝固,她沉默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贺亭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我曾经并不讨厌你,或许只是因为信不过你。”他的冷眼扫过来,单凉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应该能看出来,他对你是不同的。”至于那里的不同,可能彭萧南自己都没有发觉。可是对于贺亭来说,彭萧南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细微的眼神,他都能感受到彭萧南内心的波动。
说完这句话,贺亭沉默了许久。他看向窗外被风吹的摇曳的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的明显。他的脸隐藏在阴暗的地方,单凉无法看清他脸上的情绪。
“你······”他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声音沉稳而坚定,语气更像是在警告:“如果你想离开,就彻底的消失。”他想,时间会治愈一切心里的创伤,即使不能治愈也能很好的隐藏:“如果不是,那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话已至此,单凉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贺亭从来就不愿意过多的去插手彭萧南的私事,他知道彭萧南并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这么多年,彭萧南身边出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这次不一样!到底单凉不一样在哪里,他看不出来。但是贺亭知道,于彭萧南而言,她是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窗外缓缓移动的乌云,单凉似乎都觉得世界都在静止。她看向警局的门口,每一次眨眼的瞬间,她似乎都觉得睁开眼他就会出现。
“贺亭,你喜欢他吗?”本来在心里想的问题,不知道怎么的脱口而出。话音落下的瞬间,单凉忽然僵直了身体,懊恼的闭着眼睛,怎么就说出来了!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相反与单凉的过激反应,贺亭倒是云淡风轻。
他轻笑了一声,到底这一声是什么样的情绪。在贺亭看来,有点可笑,可笑的却是自己。他语气一如刚才没有什么起伏,眼波中又微光,他依旧不看她,清淡的语气说道:“没有喜欢不喜欢,不过是他信任我,我便只做我想做的。”
“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愧疚鼻子反而酸了。
就在单凉不知道所措的时候,贺亭忽然启动车子。可刚打着火,又被他熄灭了。站在警局门口的彭萧南,朝着他们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就在两人疑惑的瞬间,李珩从里面痞里痞气的走了出来,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见到彭萧南还故意的朝着一旁吐了口口水。
擦肩而过的瞬间,彭萧南出声拦住了李珩。
“开个价吧!”他开门见山的说。
李珩先是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彭萧南的意思。他从上到下眯缝着眼睛将彭萧南看了一遍,嘴角扬起一个尖酸的笑意,明知故问道:“彭总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彭萧南本身在身高上就比李珩高出许多,垂眸看他时,那中轻蔑与不屑完全不刻意的显示的淋漓尽致。他没有答话,就只是看着李珩。
李珩被彭萧南的眼神激怒了,但不久之前的那一幕幕在脑海子不停的提醒着自己,他根本就不是彭萧南的对手。他只能撑足了力气,瞪回去。
这仅剩的倔强却让不远处车里的两个人觉得他更加的龌蹉。
李珩没讨到便宜,便不在装腔作势,轻咳了两声,有些胆怯的说道:“这么多年,我的钱可没少花。至少···”他摆起手指头:“也有个小一百万了吧。”心虚的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可我是一点便宜也没捞到。还有···我这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四十万···”彭萧南懒得在跟他废话,冷声打断了李珩。
“哎?彭总,您这可不地道!”李珩继续抱怨道。
“二十万···”
李珩急了,插在口袋里的手瞬间抽了出来,不停的在彭萧南眼前晃悠:“等会儿···等会儿···有话咱好好说。”这孙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李珩在心里唾弃。
“十万···”彭萧南的脸色更冷,转身准备离开。
李珩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挡住了彭萧南的去路:“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我今天就要见到钱。”
彭萧南鄙夷的撇了他一眼:“滚!”
李珩陪着笑脸,已经做出了滚的姿势,却还不忘跟彭萧南在一次确认道:“三十万?彭总不会食言的对吧!”
彭萧南不再理会他,朝着贺亭的车子勾了勾手指。
贺亭将车子稳稳的停在彭萧南的面前,车窗摇下来,彭萧南只是朝着贺亭递了一个眼神。就当单凉还在纠结要不要下车的时候,原本驾驶室里贺亭的位置,彭萧南已经落下了安全带。
单凉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怂,不过一起坐个车,不能怂,千万不能。
她故作镇定的转过头,本想跟彭萧南打个招呼。却没想到却看见李珩隔着玻璃跟她一脸贱笑的打招呼,她听不见李珩到底在说什么,从嘴形看,大致应该是“宝贝,后会有期···”之类的话。
单凉厌恶的皱眉,刚想开口骂人。彭萧南直接发动车子,轰~的一声,没入到车流之中。
李珩搓着手,一脸谄笑的看向贺亭:“那个···刚才彭总说···”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贺亭拿出手机,摁了一串号码拨通,走到了一边。
几分钟后,李珩自己的手机传来叮的一声响。短信提示,三十万到账。他惊讶的看着贺亭,刚想问,贺亭开口道:“能查到你的账户,就能查到你的所有。以后,别让我在H市看到你。”他说完,一辆车停在了他们的眼前。
贺亭拉开车门坐了进去,TY摇下车窗,嘲讽的朝着李珩说道:“兄弟,以后长点记性。我能让你H市找不到工作,除非你滚出H市,不然除了要饭,我能让你什么都做不成。”
李珩像是嘴里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憋的他半天才说出来:“原来是你们······”他握紧拳头,气得额头上爆出青筋,却只能对着扬尘而去的车子,捶胸顿足,发泄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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