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到落款“后凰”二字的印章后——这竟是顾非命的画。
他收藏自己的画做什么?
难不成——
她又细细地瞧了那小姑娘的神态,天真中又有几分霸道。这是花语凝吗?
纪了情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幅画放回原处。
这时屋外有脚步声,她扫视屋内无处藏身,跃上房梁藏了起来。
走进屋内的果然是花语凝,她拿起那画卷看了良久,又拿起那木盒比对了一番,喃喃道:“反了……”
纪了情暗道不妙,她这才发觉那木盒上的纹路并非对称,而是有正反之分,是她一时疏忽大意,暴露了行踪。
花语凝收起不慌不忙小心翼翼地收起画卷,她拿起那木盒猛地朝上一掷。
纪了情反应极快,纵身跃下房梁,与花语凝过了几招后,跃出窗外。她担心连累了纪然,往前院跑去。
前院早有数十名女兵围成一排,见纪了情来后围成一个包围圈,将她困在其中。
那些女兵一拥而上,女子身段多比男子柔软许多,她们虽着黑衣轻甲,但步履轻盈,皆配有软剑,剑出若游龙过江,两人一组,一攻一守,十人成阵,交织出剑网,令纪了情身陷其中。
反观纪了情的袖中剑比寻常的匕首要长一些。短兵多以巧制胜,而擅使刀的纪了情则喜欢以自身强劲的力量取胜。她的剑法中少见撩、搅、扫等借力打力招式,更多是与刀法相和的劈、刺。但身陷敌方剑网之中,纪了情极难寻到近身之机,随身的袖中剑便落了下风。稍有不慎被对手软剑缠住,不至于丢了性命,也比伤及四肢。而此敌众我寡之势,欲一招制胜,必得先取将帅首级。
纪了情朝南面那个高个子的女人,快剑砍去,其剑快而凌厉。那女人的剑法再灵动,也挡不住纪了情的那股狠劲儿。那女人用因身高,难以仰身格挡,轻功再好,这方寸之间,又顾忌到阵形,难有所作为,渐渐招架不住。同时其余女兵见其式微,从纪了情身后、身侧攻来。哪知纪了情等得就是此刻,虚晃一招后,俯身一招“金蝉脱壳”,自她们的空隙之间退出剑阵。
那一瞬之间,再将顾非命给她的香囊划破一个口子。红梅伞开,腾空而起,手一挥,宛若“天女散花”一般香粉从天而降,朦胧了那些女兵视野,整个佛殿前,充盈着的不再是香烛的味道,而是山茶花的气息。
纪了情稳稳当当地落在屋檐上,用剑指着下边的人道,俏皮笑道:“我今日使的若是毒粉,你们还有命在?”
她背后冷箭袭来,幸而她反应极快,左手以罪刀一挡,被逼退了数步,才挑了那箭。
花语凝拿着一张长弓,从暗处走出来:“我今日若使得是弩,你又焉有命在?”
纪了情曾听顾非命说过。瑶琳凤来族,他们是鸟族与人类的后裔。鸟族怕水,也害怕弓箭,这是他们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坏毛病。
当年花语凝刚刚继位,瑶琳风雨飘摇的时候,顾非命曾一度想改革瑶琳的军队,建立水军与弓箭队,但瑶琳族人怕了几千年,害怕水和弓箭似乎是一种本能,当时竟无一人入伍。他们一时之间无法适应,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但顾非命没做到的事,她花语凝却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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