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张翠山此时也怒了,“我敬你是前辈,你如何说我我无所谓,但你若要欺辱我妻子,别怪我对你客气!”
“哎哟,怎么,还要动手打人啊?好叫人领教你武当高徒的高招?”西华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却是上纲上线,在抹黑武当了。
平常时候正道门派之间也有明争暗斗,昆仑弟子也在之前的比武中多番输给武当弟子,因此西华子心中早有不忿。
张翠山正想解释,却是宋远桥拦住了他。
“西华子!”他是武当掌门,直呼西华子名号也无不妥,“翠山是我武当之人,你若要同他过不去,就是在难为我武当!”
狠话说完,他又缓声道,“这十年来,大家为了谢逊的下落争斗不息,互有死伤,武林也是扰攘不安。所幸我五弟同殷姑娘归来,过去许多不明之事也可真相大白。但我五弟长途跋涉初归大陆,过去种种错综复杂,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不若这样,殷姑娘回去禀明你家教主,敝师弟回去禀告家师,双方再择地会晤,将事情说清楚,如能从此化敌为友,那是最好......”
宋远桥这话是说给天鹰教众人听得,只有武当和天鹰教的立场,却没提他昆仑派。这是他刻意为之,既然你昆仑不给我武当面子,那我武当大可完全无视你。
这就是武宗的气魄!
西华子也不知听懂宋远桥的意思与否,只是固执地指着张翠山夫妇道,“我问的是谢逊的下落!我们要找的是谢逊!你武当同天鹰教有这一层龌龊关系,你们说的话谁信?”
这是完全不要脸皮了。
宋远桥的笑容一收,冷峻道:“西华子,还请你慎言。你这话我可以理解为在侮辱我武当。”
话落,武当众弟子都是严阵以待。
“西华子,你不服大可来比一场!”性子最为直接的殷梨亭挺剑说道。
“你!”西华子一哽,他还真不是这殷梨亭对手,但当着众弟子的面,他也不能认怂。
“总之,今天你们不说出谢逊的下落,休想离开!”
西华子这话刚落,殷梨亭就毫不示弱地回道:“武当今日要走,我看谁敢留?”
话落,武当众弟子皆拔剑,剑锋直指昆仑众人。
武当素来都是以理服人,若是说不通道理,以势压人即可。
这就是武宗的行事!
西华子冷汗直冒,寻思着自己话说大了。要是真翻脸的话,无论单打独斗还是群殴,自己这边都不是武当的对手。更何况真的打起来的话,恐怕就成了天鹰教和武当联合殴打昆仑了。
他正犹豫之时,身边的师妹闪电娘娘却开口了。
“我素闻武当之威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这话说得十分讽刺,又听她继续道,“武当若是要离去,我昆仑自不敢挽留。只是这妖女却与我昆仑有大仇!”
她矛头直指殷素素。都说女人的关注点始终还是在女人身上,起初她还未想起这桩子事来。直到师兄色眯眯地看着殷素素,方才激她想起了这“大仇”来。
殷素素心道不妙,她素来聪明且记性极好。杀过、伤过之人都能牢记于心。
“我且问问你,我昆仑高则成和蒋立涛二徒半死不活可是你殷素素所为?”
“胡说道!我们已经有十年未履中,如何伤了这二人?”殷素素一口否决。
闪电娘娘仰天大笑,“殷素素啊殷素素,我就知道你会不承认。但你可知道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那二人被你打成了白痴,可他们却清晰记得毁他们之人的名字:殷......素......素!”
她将殷素素三字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道出,似有泼天大恨。
许多武林之人或浪迹江湖或独居清修,都不会结婚生子。于是,许多亲传弟子真是视若己出。
“单凭名字就咬定此事是我家堂主所为,未免太过无耻!这昆仑派弟子打架不行,栽赃倒是一流!”程旭元突然说道。
封十年会意,赶紧接着道:“是极,是极!昆仑自灵宝道长之后那是一代不如一代,所谓昆仑三圣,教出的弟子却是不堪一合之敌!”
二人以言语相激,是要替殷素素转移话题。
谁知那闪电娘娘只是冷笑却不答话,奈何她师兄西华子脑子不如他灵光——“谁不堪一合之敌?邪教的恶贼出来见个真章!”
程封二人单打独斗自然不是他和师妹对手,可方才他却被李天垣三掌击败。此时程封二人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点。
“师兄!”闪电娘娘扯了扯他的袖子,心中也是无奈,这师兄的脑子真是......太直了。
而此时,李天垣也是看着这二人不说话。先前若不是武当在场,他早就将这二人格杀在此了。
如今看来武当是不会再出手,单凭一个昆仑,也敢向他伸手?
闪电娘娘又岂会不知这层道理,她只是搅浑水,要在今日抹黑一把武当,并不是打算真正动手。
只要今日将事情的引子埋下了,日后再邀上少林、峨眉、崆峒、华山等门派,一起向武当要个说法。
西华子正在那儿撸袖子,忽听海上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循声看去,却见一艘黑色巨船出现在海边,帆上清晰可见一个“殷”字。
“西华子,你不是要来堵我家少教主吗,这不,他来了!”封十年调笑道。
船上搭起了巨大的舢板,直直连接到岸上。几个红衣壮汉拿出人头大的海螺在吹奏,一排排着软甲的黑衣精兵从舢板跳到岸边,站成两排。
“天鹰教不愧干造反的,士兵这等装备,不知者还以为是朝廷精兵。”
众人心里寻思着,封十年和程序元赶紧上前去参拜。
“恭迎少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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