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年轻的有力的,可得二十两银子,但要做工奴五年,且在每年初领一两,年终一两,工年满后才能领余银,有老弱同行的,不另行补予。
凡老弱孤寡的,不能得银,供日用的饮食,但要三五成群分配到各处看守墓园。
此条令一出,那些贪妄赖子,再痛恨暗骂也无计于施,只能自认倒霉,败兴而归。
余者也要慎思,或投奔亲戚,或另谋出路,毕竟五年二十两工价,虽不算克扣,但也不算高,且不是当时就兑现,是很多人不愿意的,看守墓园更是无人愿意。
如此一来,众人散去,所剩约十分之一,留下的都是真正身处困境,没有更好法子的。
闵浩双眼透着固有的精明,上下打量父女。
为父者发不掺白,年未及不惑,眉眼有一种苍凉的枯稿,唯腰杆挺直,少女挽着父亲的手,水云般的眼睛十分好看,却泛着干枯的凄廖,始终低着头,面容怯怯,似不敢见人,虽有些不上台面,可是一身水嫩,一看就是十指不染阳葱水娇养出来的。
“我看你们也不像是穷乡僻壤而来,受过劳苦之人,褶阳城的规矩知道么?”闵浩一身华衣,声音不温不厉而来,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气势。
为父者微微一愕后,迅即反应过来,“回这位公子,这个自然是晓得的,卑人和小女不敢妄想白得恩惠,但得一片檐下栖身,守茔拔草。”
闵浩微微一声冷笑,“看你们也未到凋零残败,水流花谢之年,怎的如此心平恬淡?”
“我等的的确是有户籍的良民,实在是遭遇变故,不得已才如此。”为父者苦涩的道“我本是丘县一富户人家做管事的,家主感念我的忠心,将小女许给大少爷,没想到家主过世,大少爷翻脸不认人,寻了个由头便将我们赶逐。
本想着略有积蓄,带闺女重新找个地方生活,不想又遇上劫匪,被洗劫一空,我这苦命的闺女本就不能言语,又惨遭……”
范期有些哽咽,“日光之下,我们还有什么盼望呢?不过是虼蚤赖活于世。”
闵浩神色凝然,“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你们也不要过于灰丧了,规矩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今儿个没外人,这样吧,你跟我回府,先按个位置,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定夺,不管怎样,生计总是没有问题,你看可好?”
今日镇北王和傅莲月顾氏都在场,闵浩自然要行好,但是他也却实发自本心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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