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姨娘便谢过了,领着一众出去了,这顾府上下,唯二房最尴尬,而她呢又格外尴尬,妾不像妾,妻不像妻,虽说上头没有正夫人打压,可是旁的魏氏,太夫人,顾氏等就没少给自己难堪,像这种场合,自己不来不行,来了又是自取其辱。
林姨娘是看清楚了,在这顾府要熬出头是不可能了,只等沈太夫人两脚一蹬,就撺掇顾二爷分家。
傅照青陪着傅莲月应付完了这些虚礼后,才一起回琼华苑,只有顾氏还留下来,与沈太夫人母女间说更多的体己话。
琼华苑是顾氏姑娘时就住的庭院,傅家长在南地,虽在京城也有所赐府第,但是一家人还都习惯住在顾府。
顾氏与傅明住正房,傅莲风住东厢房,傅莲雪和傅莲月住西厢房,但是此次回来前傅莲月便自请住后房,是以沈太夫人已经早早命人将琼华苑的后房重新收拾过,里外又新添了装饰用物。
路上奔波有月余,回到后院,傅照青便随傅莲月一起又好生洗了个澡,两人于院中,喝着下人端上来的血燕桂花茶,傅莲月边耐心的与傅照青讲述傅府的一些人事。
顾氏小时候与袁皇后交好,傅莲雪长年在京又与太子胞妹南辰公主杨馨河交好,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常随其在宫中居住。
顾氏急不可耐想派人传信傅莲雪回府,却在沈太夫人口中得知,傅莲雪近日跟随杨馨河一起陪同秦太后去紫峦山的伽蓝寺,为先帝祈福,少说也要再过十来天才能回来,心里虽焦灼,也无可奈何。
此时的东宫,太子杨旭渊与殿前司副指挥使袁蛰,在外书房喝茶话谈,袁蛰是袁皇后娘家的侄子,字石明。
杨旭渊优雅的抿了一口茶后,淡笑道:“那镇北王已有三年未曾进京,想不到为了表兄的婚事,还能自请进京,足见交情。”
“我与崇山交情是深,但也都不是拘这些俗礼之人。”袁蛰缓缓的倒了一杯茶后又道:“崇山不比别人,他是少年扬名,却轻看名利之人,近年往来之信,字里行间就常流露出解甲归田,采菊东篱下的向往。”
“哦?”杨旭渊挑眉,说一个正值盛年的大将藩王疲敝权利,向往田园之情,这些个话要是自别个人口里说出来,他一定会认为是居心叵测,但是自家表兄的为人,他最清楚,断然不会居心险恶,对自己无中生有。
杨旭渊问道:“表兄向来说话严谨,此番话莫不是意有所指?”
袁蛰认真回道:“自古高人多奇僻,此事我觉得有可能,也有不可能,我也不能定论。”
杨旭渊便默然。
袁蛰又感慨道:“说到性情,我的身边怎么竟整些奇僻的高人。”
杨旭渊便笑道:“你又有何骇论?”
袁蛰也不顾忌,“就说太子您吧,少时体弱,现在不也养的好好的,英姿潇洒,龙马精神,身为储君,便该早早立妃,却还要装神弄鬼,一拖再拖,身边本有个现成的主,却一直吊着,行与不行,也不给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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