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乔就这样的愣愣的拘谨的,被傅照青牵着手往前面走去,上了停靠在茶肆旁的马车。
看见傅莲月坐在马车上,桌几上还放了笔墨,想来是为口不能言的她而准备的,本来就胆小的范乔,手上又蕴湿了一片汗。
“范乔,不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傅莲月也极力的对她说温柔的话,唯恐吓了她,平生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胆小的人,就好像老鼠遇见猫,猫遇见了老虎一样。
傅照青拉着范乔坐在自己的身边。
“范乔,真的不怕,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做任何有害你的事情。”
范乔怯怯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傅莲月是好的,父亲说了当时在碧落山脚下,如果不是这位女将军和那镇北王,闵浩未必会这么善待他们父子俩。
“范乔,你上次送我的方子,我亲自验证了,却实能化腐朽为神奇,但是我没用在明处,因为你现在荆珠手下服侍,怕有一丝伤害你。”傅照青依旧细声细语。
范乔摇头,当时是人生最绝望的时候,若不是父亲,她是存了死志的,那个时候傅照青给她钱,她觉得格外的暖心,是以她是真的想以这张方子回报她,对方觉得用不上,她反而有些失落,对方愿意用,她反而有些开心,哪怕却实要面临一些问题。
至于后来帮助荆珠美颜,却是有些不得已,荆珠不喜欢她,常给她使绊子,她的日子不好过,又不想父亲为难,她知道女为悦己者容,父亲也同她说过,像她这样的,荆氏爱重她,不过是为让她做一颗联姻的棋子罢了,是以她向荆珠做交易,果然是投其所好,荆珠现在当她是宝。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直到荆珠要应选望舒楼侍女,她才慎重的想起自己送过一张方子给傅照青,万一荆珠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应对。
她觉得这必然会引起荆珠不喜,但是荆珠也还不至于真对她怎么样,现在她是不能没有自己。
她虽然胆小怕事,但是她处事也是有原则的。
范乔俯向茶几。
傅莲月忙为其铺好宣纸,递上蘸墨的笔,她觉得自己够虔诚了,平生还没对任何人有这么狗腿子过。
范乔知道傅莲月不会伤害她,向她表明善意,但是天性使然,她怯怯的受了,写下字句:那是我甘愿给傅姑娘的,能用上才好,于我无碍的。
傅照青笑:“我这张脸,曾经毁的不曾样子,到如今这样子,我是真的挺满足的,即便要用也不急于一时,现在我们是有另外的一件事,想和你协商,太医院的提点萧大人是一个惜才爱才的开明之人,范乔有稀世之才,屈居在荆珠这样的人手下,做一个只是画眉涂粉的人,太委屈了。”
傅照青顿了顿,但看范乔怯生水润的眸子里有不一样的流辉,欣然续道:“如果范乔也愿意,我们可以商量个法子,使你脱离闵家,脑离荆珠,你以后是跟着萧大人在太医院,或者开个医馆都行。”
范乔却实即动容又震憾,从前在范家后宅,一心只有二公子,一心只想取悦他,从没想过女子也可以大有作为,后来在褶阳城,遇见了傅莲月傅照青,她才知道女子原来还可以这样活着,现在又听傅照青亲口诉说她的身世,原来也是极其坎坷,她能从死荫走向光明,自己又为什么不可以。
她有医术,得益于天赋异禀,她从小不会说话,她的世界里只有父亲和二公子,但是父亲和二公子有自己的事业,她便只能以书来打发时间,各种晦涩的书她都愿意看,直到她读到一本药书,她发现自己能无师自通,有极大的天份,她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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