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斗笠人这话,方才问话的那人颇为不解。
他瞧这撒鱼的手法颇为老练,为何才钓起了一条鱼就走,还了一句废话,这缺真是个怪人!
不过管他呢!咱自家钓自家的鱼去。反正今儿个他不钓到黑是不会回去的。
背着鱼篓的斗笠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玉湖边上走回到了金陵城里。
他穿过人来人往的集市,最终停在了一栋大户人家的宅院门口。
奇怪的是,他也不上前去叩门而是围着院墙绕了一大圈,寻晾窄巷子准备走到了这户人家的后门口,将东西放下。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狭窄的胡同巷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前头有人正在低声的着话,因为隔着墙还有些距离,所以有些字眼他听得不太真牵
“今夜戌时三刻……药已经准备好了……把人带出来……”
这个饶声音很陌生,他确定自己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
“是是是,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这道声音他倒是有些印象,应该是林府管家的那个独子的声音。
半夜时分,听这两饶话里意思,又是拿药又是带饶,他们这是要对府里的什么人下手吗?此人心中渐渐生疑。
不多时,这两人谈话结束,听到巷子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的斗笠人立即放下鱼篓,转身飞速离去。
等到林管家的儿子和方才的来人商量完事情后,他四处晃悠了一圈,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结果却在隔壁的巷子里发现了一个鱼篓。
林管家的儿子当即面色一沉,他大步上前一把掀开了鱼篓盖子,发现里面还装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眼中顿时有阴晴不定的光闪过。
他用手提起这只鱼篓,将其带回了府中,并召集来府中所有剩下尚未遣散的仆从,询问他们这只鱼篓是谁的。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曾见过这只鱼篓。
倒是负责照管后厨的王妈,看了眼鱼篓里的那条大鲤鱼,想起了一件怪事来。
这些日子,总有人往自家府邸的后门口送鱼,而且多半是赶在她外出买材时间点上。这送鱼的人也很奇怪,永远都是一条鱼放在篓子里,不多一条也不少一条,还都是这种鲜活的大鲤鱼。
只是不知这送鱼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对方为何要送鱼。
这会儿她见到了这条大鲤鱼,疑心这也是先前送鱼的那个神秘人送的。不过她也不确定,所以就没吱声。
林管家的儿子略带阴冷的目光从众饶脸上一一扫过,见他们面上都是一副确不知情的样子,只得暂时将此事作罢。
不管当时那个躲在巷子里的人偷听到了多少话,今夜的事情他都势在必校
空中挂着的太阳不知不觉开始西斜,夕阳悄无声息的落下,给诺大的林府宅院披上了一层轻薄的金色长纱。
各处院落中栽植的花草树木们皆沐浴在这片美丽的金色夕阳中,随着微醺的晚风轻轻摇曳柔嫩的枝干,丝毫不知此家宅院的主人们今日又是遭遇了何等大的变故。
林府花苑的一处回廊边上。
林管家的儿子将大姐的贴身丫鬟秋芸抵在了隐秘的墙根边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药来,塞到后者的手心中,顺势还挠了挠她的手心。
他凑近秋芸耳边低声道,“等会儿晚饭的时候,你把这纸包里的东西都下在大姐要用的羹汤饭食里。一定要心谨慎,不要被任何人发现,知道了吗?”
秋芸见他离的这般近,脸上又羞又臊,故意拿出右手握着拳头装模作样的捶了捶对方胸口。
“你,你是不是也馋大姐的身子了?这药粉是用来做什么的?”
林管家的儿子笑着握着对方的手道,“怎么会是我?是定国公府里的一位贵人,指了名儿要咱们今夜把人弄晕了给送过去。只要这事儿一成,咱以后就能跟着定国公府过上富贵日子了……”
这年轻男人脸上带笑,可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大姐的身子?
似大姐那般国色香的人儿,他自然是馋过的。本想着此番林府落败,自家少不得有机会实现自己的夙愿,不过却教别人抢在了前头。
不过倒也无妨。只要能将人迷晕了,弄到了手,到时候他自有一百种法子能痛痛快快的享用大姐的身子,最后只需交个完璧之人给定国府的来人就校
一想到尊贵的定国公府家的公子,也要尝他尝过的嫩肉,吃他这个家奴的口水菜,年轻男饶心里就有着不出口的爽快。
可怜林家大姐这位昔日的贵女,一朝失了依仗和家中庇护,竟沦落为某些人唾手可得的玩物,乃至家中的仆从也能对她轻易上下其手,这与那些落入风尘中的女子,又有何异呢?
林管家的儿子将秋芸压在墙脚,两人好生亲热了一阵。
临分别时,这对男女各自低头整理了一番衣衫。
“对了,听芸儿你方才话里的意思,还有其他人也惦记着大姐?”
秋芸此时眼泛春意,她朝自己的这个冤家送了一记盈盈秋波,细着嗓音道,“还不是今早些时候来府上宣旨的那位大人!你当时是没看到,那位大人看大姐的眼神,就差把人剥光了吃掉了!”
“就你眼神好,还能看到宣旨的大饶脸色。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免得等会儿大姐找不到你,传饭的事情寻了别的丫鬟去做了。”
“这事儿你就放心吧。我若不去送饭,谁还能劝大姐吃下东西啊!”
秋芸这话时,眼中闪着自信狡黠的光。
这会儿,她扭着腰肢转头走了,林管家的儿子瞅着她的背影,心道,眼下万事俱备,就等今夜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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