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你们父子两个,现在一个鼻孔里出气了啊?”
“她林姝当年是我做主买回来的,我叫她往东她敢往西吗?一个山沟子里头买回来的童养媳,也就你们稀罕她,当成了个宝贝似得!咱们这儿十里八乡的好姑娘多了去了,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给咱实生再娶一个回来!”
白连氏声音越越高,白正远拿起手中的筷子猛得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筷子与桌子之间剧烈碰撞,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动。
“你话的声音就不能点?你这是在跟谁吼呢?啊?”
眼见白正远瞪着一双牛眼,好似要跟人发飙了,白连氏当即堵了嘴不话了。
任凭她在儿媳妇跟前再怎么泼辣,到了自家男人跟前那也是只温顺的绵羊。
不乖是不行的。
想当年她嫁进白家的时候,性子也是很泼辣。
那时她的婆婆,白正远的娘给自家儿子下了一个字的指示,那就是“打!”
再不听话的女人,只要娶回家了,往死里打,总会变得听话的。
曾经的白连氏也是个被婆婆搓磨的儿媳妇,到如今,她也成了会搓磨儿媳妇的婆婆了。
白正远见白连氏噤了声,他才重新拾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着话儿。
“你给我记着,从今往后,你少给我在人前提起当年买林姝的事儿!”
“最好是跟谁都别提了!这些年省城里头一到晚在传这里革命了、那里革命了,革命就是得杀饶头!我先前去城里的时候,还听人过买卖人口当儿媳妇那是犯法的!你嘴上把点门,少犯贱。万一到时候真从你这里捅出了什么篓子,我可保不住你!”
白连氏一听这话,面上的神情越发噤若寒蝉了。
然而她心里面却隐隐觉得林姝这个儿媳妇,似乎成了块烫手山芋了。
要不,她想个法子把这生不出儿子的儿媳妇儿和她那两个女儿都打发走?
白连氏这会儿心里想着事情,面上换上了顺从的神色,给自己男裙酒置材,半点不林姝的事儿了。
白正远则是跟儿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着话。
一旁的白秀娟更是从始至终都在闷头闷脑的吃晚饭,一声都不吭。
……
屋子里头,白实生到底还是没跟自己的媳妇儿提起他娘的那些话。
他把饭菜督了林姝床边,递给了她。
后者这会儿仍是半坐着的,她瞅了眼那碗里的饭菜,什么也没就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然后,她安安静静的把饭菜都吃掉了。
因为不吃东西是没有力气的,甚至会没有奶水。
刚生下的孩子若没有娘的奶水喝,就只能喝一些熬制的米汤了,但是米汤究竟不比奶水来的好。
至于牛奶、羊奶、鹿奶之类的,林姝是想都不要会有的。
白实生在她吃晚饭的时候,将屋子里面随手收拾了一下。
这会儿他敞开了房门在通风,屋子里原先的那股子铁锈味儿渐渐的也都散了。
忙完了这些后,他才来到林姝旁边坐下。
他看了一眼那个喝完奶水后举起自家的两只手并捏着拳头状,双眼紧闭,嘴角隐约还在流着口水的奶娃,心头只觉得十分温暖。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血脉。
白实生想了想道,“姝儿,我给咱们这孩子起好名字了,名就叫绒绒,大名叫白妤绒。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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