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想不到传说中的绝世妖王齐天大圣，会是个只有一米多点的小猿，就像他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齐天大圣问这么一句，师傅你，是不是破戒了？

唐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大圣，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么！

不过，说起破戒，唐僧倒可以自己给自己解释。

比如，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比如自己这个大唐圣僧，其实是个西贝货；比如，此鱼罪有应得，贫僧如此做是度它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之类的。

总而言之，这都不重要！

唐僧拍拍袈裟站起身，将大大小小的包袱仍到马背上，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拽了拽麻绳，白马“咴”了一声，抬着前蹄。

“走吧大圣，时候不早了，贫僧可不想在野外过夜，赶着傍晚走出林子，大概还能找家农舍歇脚，混顿斋饭吃。”

“好，师傅，俺来牵马。”

“不用，贫僧自己来就行。对了，贫僧忽然想到一件事，大圣，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弟子叫悟空，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取第十字，又经老师祖赐了‘孙’姓，全名便是孙悟空了。”

唐僧哦了一声，了然点点头。

唐僧原想按照书中那样，再给孙悟空起个‘行者’的诨名，想了想，还是算了，就叫他悟空，大圣，挺好的。

“大圣，那咱边走边聊，正好贫僧还有些问题想问问。”

悟空拿了禅杖，笑道:“师傅，但问无妨。”

日头偏西，红霞漫天。

酒红色的夕阳中，唐僧笑着牵了马，孙悟空拿着禅杖，两人便向林子外同行而去。

……

……

月明星稀。

山道上。

“大圣，传闻你一个跟头能翻十万千里，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哇，真棒，那筋斗云呢，你能叫出来给贫僧看看么？”

“好。”

一阵口哨声响起。

一朵金黄色的云彩拖着尾巴，从远方疾驰而来，落在山路中央。

“哇塞，真的有欸！贫僧能坐上去么？”

“恐怕不能，俺这筋斗云，早已忍住，除了俺其他人便不能驾驭。”

“哦…可惜，对了，如意金箍棒呢，那棍子真的有一万三千五百斤？”

孙悟空毛绒绒的手在耳朵旁比划了一下，掌心中多了跟绣花针一样的袖珍铁棒，他喝了声喏，便见这小棒子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金箍棒。

“一万三千五百斤，分毫不差。”

“强！还有那个七十二变，地煞七十二变！也是真的？”

悟空此时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口中轻念了几句拗口咒语，便在唐僧的视线中，幻化成另一匹白马。

唐僧一边牵着白马，一边啧啧感叹起来，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感真实无比。

一阵青烟飘过，变回猿猴的孙悟空感受着脑袋上的大手，表情甚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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