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尘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热浪在翻涌，几乎想要就此沉睡在这样的环境里。

“是什么要开始了？”陆清尘问。

“午夜蹦迪，群魔乱舞。”韩东晖更加兴奋起来。

很快，人们慢慢离开座位，去到了舞台下面的空地上。除了张子同，他们五个人都入了场。

零点到来，飞闪的灯光、摇滚的乐曲和人群的呐喊瞬间爆发。

舞台上，几个人开始疯狂舞蹈，摇头。舞台下，一群人失了心智一般蹦着、跳着、摇摆着。

此刻，在这种疯狂中，没有人能看得清其他人的脸。

陆清尘先是在原地站着，而后抬起头看着时明时暗的灯光有些眩晕起来。韩枫的脸、韩枫的笑、韩枫的背影一一出现在眼前，一行泪从她脸上滑下。

她忘乎所以地投入了这氛围，随着众人一起跳动起来。

她跳的那么用力，似乎每一个动作都能赶走一部分记忆。

虚假的爱情、冷漠的同事、外出途中的大雨、不断拒绝的客户，毕业仅仅一个多月以来经历的一切，让她明白社会远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简单。

跳到累了，大脑放空了，她离开人群，走回座位。

白如飞和韩东晖已经去找自己提前锁定好的目标，那对小情侣也已回来聊着天，男生时不时偷瞄一眼路过的性感女郎，而张子同似乎始终坐在那里，喝着同红茶混合的威士忌。

“你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吧？”陆清尘问。

“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你喜欢吗？”

“我也不知道。”

“你心情不好吗？”

“现在应该还好吧！”

张子同看了看她，没再说话。

“你也在青岛工作吗？”陆清尘继续问。

“我家就在青岛。”

“我刚刚去洗手间，看到一个女生在里面哭的撕心裂肺，觉得很心疼。”

“能有一个地方，放肆的哭一场是个好事儿。”

“可哭完之后，什么改变都没有。”

张子同又不说话了。

陆清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想找个人说几句话。她看得出，张子同一定是一个不多事、能倾听的人。

“现在几点了？”陆清尘问。

“凌晨一点多。”

“这里会这样持续到几点？”

“天亮。”

“美女，要不要去我们那边喝一杯？”一个看起来身形魁梧的男人走过来问陆清尘。

陆清尘向来不喜欢这种肌肉块看起来很大的男人，但是今晚她丝毫不想带着脑子活着，只想放纵自己、抛弃原则。

“好呀！”陆清尘笑着站起来。

就在她迈步向前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对不起，我们差不多要走了，她就不过去了。”张子同看着来人客气地说。

男人看看他，又看看陆清尘，悻悻地走了。

陆清尘疑惑地注视着他。

“女孩子在酒吧里还是稍微收敛点儿，你是白如飞的同事，我得帮他照顾你一下。”

陆清尘坐下了。

凌晨三点多钟，他们几个人走出了酒吧。

门口停着很多辆出租车，一对对男女一起乘车离开。

马路旁边有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吐了一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天还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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