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穆言依旧神情淡淡的答道:“是不碍我的事”
“那你多管什么闲事?你以为你们西北现在可以强大到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穆言不敢”任穆言沉声继续说道:“按理说你杀一个奴婢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是……。”
任穆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却关元府的事,因为你要杀的并不是你们陈府的奴婢,而是元府的。更何况,今日是二小姐的笄礼,如此喜庆的时刻,你却要增添血光,是不是有些不妥?”
“你”陈仲贤有些语塞,刚才情急之下,确实忽略了这一层,如今却被任穆言拿了把柄,心中着实郁闷。
“算了算了”元彻出来打圆场,“今日是我妹妹的笄礼,兄弟们又是难得一聚,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扫了大家的兴。”
陈仲贤听得元彻这样说也只得无奈的坐了下来。
元彻又对仍呆愣在原地的云洛说道:“还不快滚?明日再重重责罚你”云洛闻言,捂着脸踉跄着跑了出去。
座中,却有另外一道目光饶有兴味的看了她一眼。
元彻又对护卫们喝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滚出去?”护卫们全都乖乖的退了出去。
云洛泪眼朦胧,一路小跑的往后院奔去。经过来时的那片桃花林的时候,她跑进了林子深处,抱住了一棵树,将脸靠在树干上,无声的哭泣起来。
心中万千的郁闷和不甘都化作了滚滚而下的泪水。
阳光依然灿烂,桃林依旧烂漫,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心境。
所有的委屈和痛苦一起涌上心头。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要好好的平静的活下去,真的就这么难吗?
先是被华儿那帮人欺负,现在又遭受这样的屈辱,甚至险些被人杀掉,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无权无势的贱民,就只有任人欺凌,任人宰杀的命吗?
一方洁白的帕子递到了她的面前,少女抬起泪眼朦胧的面庞望去,只见是一名贵族打扮的年轻男子,看着有些面熟,应该是刚才宴会厅里的某位公子。
她没有接帕子,而是谨慎的向后退了两步,带着一缕哭腔,沉声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她边问边握紧了拳头,一副随时都要出击的样子,活像是一只警觉的小兽。
男子面如冠玉,眉毛英挺,身着一身松绿色华服,站在一树灼灼的桃花下,更是将他衬托得英俊挺拔,器宇轩昂。
他看着面前女子的防御姿势,开口道:“刚才在宴会厅里,我用酒杯救了你一命,你不记得了?”
闻言云洛稍微放松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却仍是一副高度戒备的样子。
这些个公子哥一个个风流成性,心狠手辣,谁知道他这副看似和善的皮囊下藏着什么坏心。
任穆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看着女子白皙面庞上的清晰手指印,心,像是生生被人割了一个小口子,丝丝的疼。
再看到她像看着仇人一样的眼神,心底的疼痛又多了几分。
当下也不多言,只是将自己手里的帕子举了举,示意她,拿过去擦擦脸。
女孩却又往后退了两步,眼睛里满是戒备和狐疑的神色。
微风吹过,带起枝头柔软的花瓣,飘飘洒洒的落在地上,像是下了一阵粉色的雨。
而略显单薄的女孩,就那样笔挺的站在粉色的花雨中,一张清丽的脸孔上,写满了倔强和不屈。
任穆言无奈,只有将帕子轻轻地放在一枝桃花上,转身默默的离去。
白色的帕子在微风和花雨里轻轻荡漾,像是一缕轻柔的梦。
年轻的世子脚步略微缓慢和沉重,但是莫名的却又在心底生出了一丝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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