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简红衣卧室外的小厅窗口望出去,正好能看到被用作婚宴场地的院子。
院子里披红挂绿好不热闹,让简红衣像看到大门时一样,老是生出一股回到玉家的感觉。
“红衣你怎么起来了?”小刀慌张地站起来,终于踢倒了那把倒霉的椅子。
“师父怎么死的?”简红衣面无表情,像个鬼魂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小刀。
小刀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喜气洋洋的场景,心虚地挪动脚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窗口。
“是不是药没送到,或是送得迟了?”简红衣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眨眼间便咬出了血来。
“那个药没用,师父他是骗你故意支走你的。”小刀被简红衣的样子吓到了,一古脑儿地将真相倒了出来。
“你说什么?”简红衣歪了歪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小刀。
“反正都说出来了!”小刀气急败坏地又踢了一脚倒翻在地的倒霉椅子,“索性我就全都告诉你好了。师父的病本就无药可治了,他故意将你支走是为了不让你在柳夏与万桃门令小姐的婚事上捣乱!”
“制药万桃门?他们何时纡尊降贵与我们有联系了?”简红衣完全不明白小刀在说什么,当她在大门口看到红绸喜字之时,满心以为柳夏要娶的一定是那个处心积虑要嫁给他的阿景。
“我一时跟你说不清楚。”小刀露出一副恨不得死了的表情。
“去把柳夏找来。”简红衣看着窗外的景象,“不然我就自己去找他。”
“好好,你先回屋里躺着。”小刀像安抚小孩一样连声地答应着,“我这就去将柳夏叫来。”
简红衣看着小刀出门后顺手关上了房门,接着便听到从外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哗啦”声,显然是他用链子将房门从外头锁上了。
简红衣立在屋子当中,仿佛丢了魂魄,直到听到门外的链子声再次响起。
率先进屋的人不是柳夏,而是大惊小怪地叫唤着的阿景。
“红衣你怎么连鞋也没穿,这样子会着凉的呀!”阿景一惊一乍地冲到简红衣身边,话音未落便挨了她一掌被打得扑向了窗边的桌子。
“红衣你干什么!”小刀见阿景挨了打,立刻越过简红衣冲到了阿景身边。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简红衣直勾勾地盯着杵在门边的柳夏,瞧也不瞧阿景一眼。
“红衣你先冷静。”柳夏看着因为撞到桌子而疼得龇牙咧嘴的阿景,皱起眉头看着简红衣。
“你要我怎么冷静!”简红衣踹了一脚窗边的桌子,“万桃门是个什么东西,令小姐又是个什么东西?”
“红衣你别嚷嚷!”阿景甩开小刀撑着桌子直起了身子,似乎想上前劝阻简红衣,却又面带恐惧不敢上前。“有些事你不知道,夏哥哥这么做是为了救我们所有人。”
“我跟你说过吧,别在我面前叫柳夏叫得这么亲热!”简红衣扭头凶狠地瞪着阿景,“他做了什么他自己会说,轮不到你这个当丫环的来替他开口!”
“红衣你够了!”柳夏一步跨进小厅里,“砰”地一声摔上了门,“你自己心情不好别拿阿景撒气。”
“好啊,冤有头债有主,那我找你撒气就可以了是吧!”简红衣突然上前一步,一拳砸在了柳夏的肩膀上。
柳夏踉跄着后退数步,直到撞到门上才停了下来。
“夏哥哥!”阿景尖叫着绕过简红衣冲向了柳夏,柳夏却轻轻拂开了她的手,“阿景,你跟小刀先出去,我跟红衣有话要说。”
“可是红衣她!”阿景固执地搀住柳夏的胳膊,怒目瞪着简红衣。
小刀快步走到阿景身边,一把将她拽过来,拉开房门将她推了出去:“柳夏你好好跟红衣说,我先带阿景出去了。”
“你干什么?”阿景试图推开挡住门的小刀进入屋里,小刀却像一座山似的岿然不动。
“你没听柳夏说吗?他有话要跟红衣说,你去凑什么热闹?”小刀冷冷地看着一脸急切的阿景,“还是你迫切地想在柳夏面前表现出你是多么地支持他,好凸显出红衣的不懂事?”
“这不关你的事!”阿景一边说一边拼命地推小刀,却丝毫没起作用。
“走吧。”小刀一只手拽住阿景的手臂,几乎是拎着她走下了小楼。
听得小刀与阿景下楼,柳夏走近简红衣,伸出一只手抚了抚她散乱的头发:“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简红衣一扭头甩开了柳夏的手:“告诉我,师父是怎么死的。”
“他是自杀的。”柳夏知道瞒不住简红衣,倒不如自己告诉她,“为了保住我们,他以死向伐柳会谢罪。”柳夏略过了他被四方教李教主欺骗的事,只说了最后的结果。
“伐柳会,就是那群无赖?他们怎么能打进本家来的?”简红衣感到不可思议。
柳夏双手抓住简红衣的肩膀:“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
“什么叫不重要?”简红衣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柳夏,仿佛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师父就这么死了,你又要娶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你说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不想娶她,我想娶的人只有你!”
简红衣歪着头露出一丝冷笑:“结果呢?”
“结果就是,”柳夏双手死死地抓着简红衣的胳膊,“为了救大家,我不得不这么做,你懂吗?”
“把你自己卖给万桃门,卖给那个姓令的女人?”简红衣刻薄地说道,“你还真是舍身成义啊!”
柳夏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不自觉地松开了抓着简红衣的手:“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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