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玉雁来看老大夫的模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正想他是不是年纪大了一路奔波吃不消了之时,玉白露咋咋呼呼地自外头闯了进来:“雁来、梨雪,还有大夫,客栈房间已经备好了。现在夜已经深了,有什么也等到明日再说吧,先去休息。”说罢殷勤地搀扶着老大夫走在了前头。
玉雁来正想拒绝玉白露,简红衣却拉了拉他的袖子:“算了吧,别再折腾了,你看老大夫已经累得快走不动路了。”
经简红衣这么一说,玉雁来看向已经跨出酒楼的老大夫的背影,这才发现他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了。
“我们也走吧。”玉雁来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伸手想拉起简红衣,却突然间想起她在大牢里竭力回避万桃门问题的模样,便又不自觉地把手收了回来。
简红衣注意到了玉雁来的小动作,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那个,”简红衣一反常态地扭捏起来,低着头绞扭着手指,可半天也没再挤出多的话来。
“什么?”玉雁来见简红衣似乎想说什么,又半天说不出口,忍不住开口问道。
简红衣抬起头,看着玉雁来带着期待的眼神,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
“已经很晚了,今天先休息吧。”玉雁来朝简红衣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转身便走出了酒楼。
简红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一股火气就上来了,她重重地踢了一脚木质门槛,这才走出了酒楼。
玉家酒楼的伙计见人终于走光了,于是立刻招呼同伴一起动手收拾关门好早点儿睡觉。
街道上冷冷清清,仍然还亮着的几盏路边的灯笼,像鬼火似地不停地摇晃着。
不过此时的回龙府城中,却异常地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老大夫临走前交代下了解药的配制方法,他的学徒和城中的大夫们联手,以最快的速度制出了大量解药再一一分发到了众人手里。到了这天半夜时分,回龙府城中所有病倒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服下了解药,正在迅速地好转起来。
由于担心井水里仍然残留着毒药,魏良派衙门的捕快、公差们用水车到城外河中取了水挨家挨户分发。当客栈分到了干净的河水后,小二立刻烧了茶水送到了小刀与阿景跟前。
“两位客官真是受苦了。”小二将茶水放在了桌了,连连向二人致歉。
小刀与阿景是最先一批得到解药的人,此时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因为倒下期间饮水饮食较少,显得还有些虚弱。
“听说是山贼在井水中投了毒,如今大家的毒已经解了,想是已经抓获山贼了?”小刀喝了一口水后问道。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问题了!”小二显得有些尴尬,毕竟他曾不止一次夸下了海口说自家客栈绝对安全不会受到山贼之害。
“山贼如此凶猛,莫不是又是衙门那位女捕快立了大功?”小刀有心打听那名疑似简红衣的女捕快,为了不让小二起疑心,便拐了个弯儿问道。
“这回倒是衙门老大夫抢了江捕快的功了。”小二说起大伙得救的事,显得很得意。
“这话怎么说?”小刀示意小二坐下说。
小二前些天也中毒倒下,眼下毒虽解了,但到底还是有些不适,正乐得偷懒。他先是看了一眼黑着一张脸独自坐在窗边看着他们的阿景,咬咬牙还是坐了下来。
“客官有所不知,”小二像个说书人似地说了起来,“前些日子我们玉捕快的娘子,也就是江捕,出门探亲回来后染上了重病,城里所有的大夫看了都摇头,眼看着就要替她准备后事了。这时候,全城的百姓们感念江捕快勇斗山贼之恩,将各处收集来的秘方献到了玉家。您还别说,好人有好报,这些秘方还当真就将江捕快给救活了。不过这药似乎药性有点儿太猛了,江捕快病好后竟然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过这也不打紧,重要的是这些药方子全都存在了衙门里。这一次山贼投毒的事后,衙门差遣玉捕快江捕快二人前往州府衙门找山贼问话,以便找出解药。衙门的老大夫则在上次那堆秘方里找了找,竟然又给找到了能解这种毒的解药。”
小二将老大夫发现解药的事吹得神乎其神,说得唾沫横飞,可小刀和阿景却在听完他说的前半段话后,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江捕快染病是何时发生的事?”好不容易等小二说完了,小刀赶紧问道。
小二皱起眉头想了想,又掰起指头数了数,然后才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日期。
小刀立刻看向阿景,只见她已经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也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小二被吓了一跳,立刻也坐凳子上站了起来。
上次来住店时,小二就注意到了,这个长得有点儿黑的姑娘有点儿奇怪。她老是板着一张脸,动不动就发脾气,好像谁都欠着她银子一样。
想着也许是自己方才唠唠叨叨惹恼了这个黑脸姑娘,小二赶紧向小刀告辞,一溜烟儿跑出了房间。
“一定是红衣没错了!”小刀一拍桌子站起来,激动地在屋里转起了圈儿,“小二说那个江捕快外出后染上重病回来的时间,正是红衣离开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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