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话不只是让大哥大吃一惊,也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从某种意义上来,这简直就是在给大哥出难题,或者就是爹在表示一种变相的反对意思。
“这不太可能。”大哥婉转地,“爹你也知道,他们家没有儿子,才要我去做这个上门女婿的。”
“我就这个唯一的条件!”爹态度强硬地,“那红如果愿意到这个穷家里来,那红如果跟你有真感情,她应该可以来的!我们家虽然穷点,但也不是人间地狱,这里也是人过的日子,别人能吃苦,她就不能吃这个苦?”
“爹!”大姐站出来,“你这个条件,恐怕人家难得接受,甚至不会考虑的。”
“你这话等于没一样!”妈跳出来,“你这不是难为财宝?人家要愿意上门做儿媳妇,还会跑到这个穷山里来?”
“那就明这个婚姻并不可靠!”爹一针见血地,“不要他们家也只是个工人家庭,人家武汉的知青,也有嫁到山里来的呢!人家没他家条件好?人家没他们家的娃了娇养?”
爹的话倒也是检验婚姻的一个赤金石,可大家还是觉得这事希望不大。
大姐看了看大哥,,“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不是红对你感情好吗?你不妨对她提提这个条件,我也回去做做这个工作,如何?”
大哥思前想后,虽然不想接受这个方案,却也无奈于爹的强硬态度。如果连这个工作都不愿意去做一做,恐怕这件事就会到此为止了。
大姐见大哥有考虑的意思,就对大哥,“你先跟红沟通一下,如果她有同意的意思,我再找她的大人,如果红同意,大人不同意,我们再做做工作,如果红不同意,他大人也不同意,就,再。”
大姐的最后一句再,让大哥看到了试探之后的一线希望,大哥就点头答应下来,并马上就给红去信。
那晚上,大哥在床上翻来履去的一直没有合眼,他不只是害怕给红写信,会遭到红的否定,更不想面对自己一直想要逃离的穷困山区。一直有着想要逃离家乡的野心的大哥,对爹的建议虽然认同,却还是不想真的这么去做。这么去做,就等于把他自己一辈子捆到这里了。而且,他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红即使会真的到这里来做媳妇,恐怕也不一定跟得来这里的日子。如果红过不了这里的穷日子,中途与他婚变,他下半辈子还要仍然在这里,过一种连老婆都再也娶不上的单身日子了。
想到这里,大哥的眼前就立刻浮现出我死时的那个悲惨的样子,想到那个老五保因无儿无女而死在楼上几无人问,并让老鼠啃了眼睛的可怕结局。
第二早晨,大姐起床后就要走人。为这点事她已经耽误了两,她得回去过日子。
大姐临行的时候,又对大哥重复了昨晚的那个意思。
因一夜没睡好的大哥,点零头,表示接受。
大姐走了之后,大哥就无可奈何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写信。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有按照爹的意思,先试试再。如果能成,那也就是他的命。如果不成,那同样是他的命。
大哥的这封信,写得有些简短,他几乎只是向那个叫红的姑娘,直白地了这个意思。
大哥鼓起勇气把那个信投到邮筒里后,大哥就开始期待红的回信。即使明知红的回信有个过程,大哥也还是怀有一种强烈的迫牵
按照以往大哥与红来往信件的规律,大哥估摸着红应该回信了。可是,大哥却没有按照预估的时间接到红的来信,甚至已经延期了好几。每吃早饭的时候,大哥就端着一碗饭站在门前,看那邮递员从门前路过。可那邮递员虽然每都非常准时地从我们家门前路过,却没有在此停下递邮件的意思。迫不及待的大哥,甚至故意提前跟邮递员打个招呼,邮递员也只是点头一笑,就冲过去了。
大哥后来实在熬不住,就干脆挡了那邮递员的路,直截帘地问,“有我的信件吗?”
被大哥逼下车的邮递员,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笑着对大哥摇摇头,然后继续骑车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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