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是个体态健硕的中年女人，脸上的肉横着，眉头皱着，嘴角板着，叫人一见心里就有些发怵。

留儿(画筝)脸色一沉，她们早就与石夫人见过面，知道石夫人身边跟着的几个老人都是一脸褶子堆出的和蔼样子。

这位……好生陌生。

怕不是故意喊的宅院里管事的过来一个下马威。

大周女子多养在深闺，寻常见着一个满脸凶悍的婆子，岂不吓一跳。

留儿一步往前一夸，下巴一抬就要说什么。

韦臻拉了她一把，欠了欠身子:“我妹妹惯是被宠着的，有些无状了。留儿，见过这位王妈妈。”

留儿瞪了王妈妈一眼，这才退回来不甘不愿地行礼。

把一个当小姐养大的丫鬟模样演了个十成十。

那位王妈妈脸色微微缓和，嗯了声:“跟我来吧。”

漆着红漆的柱子，门口还排了一溜边的盆栽。

韦臻打眼一扫，嘴角翘了翘。

一看就是特意摆出来，在回廊两侧突兀得很。全是些名贵品种，也不怕她这个“小地方来的，背井离乡的怪丫头”，能不能认出这些东西，然后如她所愿地吓上一跳。

“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去禀告石夫人。”王妈妈欠了欠身子，推门进去。

“啪”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韦臻只在迅速开关的门缝里瞧见了石夫人的半张脸。

留儿撇撇嘴，在韦臻耳边嘀咕:“真幼稚。”

韦臻拿手肘捅了桶她，留儿立刻闭紧了嘴。

主仆二人原本站着的地方没有太阳晒着，可慢慢地，太阳西移，就晒上了。

估摸着时间不短了，韦臻心里有了几分思量。

之前与石员外一家相遇，彼时石员外正是带着夫人一起在外行商，那时已经与石夫人见过一面韦臻觉着她不是能干出立威这种事的人。

给留儿使了个眼色，憋着气硬是把脸上憋出一股不正常的潮红，随后身子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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