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梦吗?”
“这难道不是一个梦吗?”
李世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一道微软的烛光,透过一道狭长的石缝,不偏不倚地射在他的额头上,令他很不适应。
李世仍穿着潼关大战时的衣袍,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双手与双脚都被粗壮的铁链紧锁着,腿部和胸部也各有一道锁链环绕。
李世用力扯了几下,铁锁链纹丝不动,再想发力,胸口便隐隐作痛,内力无法聚集。
他已被紧紧地拴在了一个由石头砌成的床上,动弹不得。
“原来我的伤还没好,这又是哪儿?”
李世只好转动没什么活动空间的脑袋,将周围环境细细打量。
四周空间,昏暗无光,仅有的光源,都来自头顶上方的石缝。
微弱的烛光或火把,明暗不定地穿过那道石缝,又给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恐怖。
石床边上的地面十分湿滑,布满了细小的水珠,来这里的人每一步行走都必须小心翼翼,不然就很容易滑倒在这坚硬而冰冷的石地上。
石墙灰暗,凹凸不平,显露出开凿时留下的痕迹,每一道纹路都像是岁月刻下的故事。
石床不远处,便是一道厚重的铁栅栏,时不时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将另一个石屋隔开。
对面石屋,更加阴暗,好像有人,又好像没人。
李世发现,自己的所处之地,仿佛是大地深处的一个隐秘角落,上下都被厚重的石壁紧紧包围。而这间石屋里,除了一张光秃秃的石床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陈设,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简陋和原始。
“牢房,这里绝对是一间牢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土腥味,好似李世所走过的伏羲墓底,混合着潮湿与霉变的气息,让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
“什么人将我锁在了这里?梦儿呢?妹妹呢?”
李世还来不及多想,远方就传来一阵铁栅栏开合的声音,沉闷而刺耳。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如果说每一道声音都对应一扇铁门的话,那这么多的开合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就仿佛是自由被禁锢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让人心生绝望。
“吱......嘎......”。
最后这道铁门,终于被来人打开了,没有上锁,只轻轻一推便开了。
来人走得很快,个子不高,着一件灰布长衫,拎着一个篮子,一闪身便到了李世床前。
四目相对。
李世并不认识来人。
这人明显吃了一惊,手中竹篮险些脱手。
“哇,你真的醒了?”
他的头发非常杂乱,就像野草一样胡乱生长,胡须没长几根,也可能刮得不太干净,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后生。
“太好了,我马上去告诉吴老大,你可别再睡着了......等我......等我马上去叫吴老大来。”
这人喊完这句话,便放下竹篮,急匆匆地向外跑去,连铁门也忘了关上。
李世本想向来人问几句话的,见他走得匆忙,只好苦笑了一下。
“我现在连半分力气也没有,他原本不需要将我锁成这般摸样的......”
又是一阵令人心烦的“吱嘎”声,李世居然有些习以为常。
那人口中的吴老大,终于来了。
“李世少侠,没想到,你真的活过来了,你命真大。”
吴老大还没走进石屋,便向李世竖起了大拇指。
“在下吴泉澳,乃殷墟鬼市南派之主,特向少侠请安。”
殷墟鬼市?南派之主?这些名字,李世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
“吴老大?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的朋友们呢?”
李世见来人着装朴素,虽满面虬髯,也风度翩翩,似乎并无恶意,便挣扎着抬头,以示回礼。
吴泉澳连忙摆手,让李世不要多礼,一屁股坐在李世床边。
“少侠有所不知,你躺在这里,足足一年有余,若非殷墟鬼市这独特的环境,少侠早就一命呜呼了,也多亏了那人能及时将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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