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对他脸上哭丧着的一张脸震惊一瞥,只见这长相还算俊秀的青年泪流满面,好不失气质。
雷哲在白绫的面前停下,显然是害怕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圆,一边把身上的黑袍打开,露出全部滑落在脚跟上的裤子,委屈道:
“白绫,我要,穿,穿裤子的时候,有人脱我裤子,我转过头去看,一个人,两个人,四个人,八个人,十六个人,三十二个人!”
三十二个?我的天哪,白绫惊呆了!
“你确定?什么样的人?”
“确定啊!很脏的人!身上很臭,还拿着刀!要不是我出来的快,有个人想要拿刀切我的,切我的,切我的……”
他说着都要流出泪水来了。
与此同时,“哈哈哈哈!切你的子孙十八代啊!”茂密的草丛那边传来数不尽的男人们重叠起来的嘲笑声。
令白绫惊讶的是,他们的语言竟是汉文,这样就方便交流了。只是感慨于避难所这奇葩存在,创造的语言系统或许有问题?
“好了,好了,不用讲下去了。”白绫打断雷哲,指了指地上的光球,又指了指躺着的许谏诚,飞速念道:
“雷哲,现在的事态非常紧急,有人想要害你,但是以你的实力肯定寡不敌众,你也可以和我去教训他们,但是却不能放任着奄奄一息的同伴不管,否则就会让他们乘虚而入。
-劫持同伴反过来威胁我们。
-我说这些并不是表示我们要逃,只是告诉你,在任何时刻都要一直关注着同伴的安全。所以你守在他的身边,把光球举起来,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们,弄……”
她正指挥着,那草丛里面忽地探出一张脸来。
满脸胡渣油腻得不行,表情满是嘲笑和色气,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白绫身前若隐若现的风景看个不听,正怪叫道:
“哦哟,兄弟们,这里有个妞好标志,哎呀?!”他吓着了,转而奸笑起来,“你这个女人怎么只有两根手指啊?是从哪个窑子里出来的极品耶?专门滑串的吗?人棍?肉……”
白绫没有搭理这个人,只看到他是个最低级的白幻体,甚至都不太能产出勇气源泉,并觉得很反胃。
她对雷哲道:“听清楚了吗?”
指的是上面的指挥。
雷哲的左脚却死死地固定在地面上,像是坐住了一张椅子似的弯曲了膝盖,右脚在左脚上翘了个二郎腿,以90°角仰望天空,腰也跟着大幅度弯曲,摆出这样奇怪的姿势还不够,他用嘴巴用力地咬住右手的虎口,左手朝左边平伸着,冷冷道:
“白绫,我要杀了他。”
你这是什么变态的姿势啊?!
JOJO立吗?!
难度堪比单膝跪地磕三个响头……
白绫咳了几声,道:“你打不过他们,还不明白吗?只要保护住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就行了,他们,我来动手。”
雷哲捂住脸,淡淡道:“是吗?保证完成任务。”说着,迈着沉重的步伐站到了许谏诚身边,一手叉腰,一手将勇气源泉高高地举起,明亮的光线将从草丛里探出头来的面孔照得发白。
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变,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白绫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打架这种事得她来,因为她不确定雷哲有没有源泉的天赋,可能让他试一下,看掉不掉勇气源泉,就行了。
但白绫归根究底,目前并没有拿他当保镖和杀手的想法,在她眼里,雷哲通常能够保护许谏诚和搬东西就足够。
并且,她肯定自己是需要更加没人性的历练的。
而只有两个手指就越发要适应这种残缺的身体状况了。
尽管不能否定以后会给自己安装义肢的可能,但是,她选择在目前看不到那样可能的情况下,做长远最坏的打算,那就是:
这一生只有两根手指了。
玩尼玛的地狱难度算了。
这样打算着,她“圈”着长刀,猛向前冲,圣光附能同时开启,下压身体重心,横削那张猥琐脸面探出来的草丛,锋芒毕露,没停下,继续不知疲倦地对着草丛狂砍,像是暴走的园丁!
那变态早就有了反应,脸上露着鄙视的笑容,游刃有余地后撤一小步,尖锐叫道:“咿呀呀!好强的指力,居然两根手指都能挥刀,而且好快的刀!好痛啊!我好痛啊!好快的刀啊!”
“我是说草很痛。”那变态冷下了脸,觉得自己的冷笑话很酷,觉得嘲笑白绫对着空气狂砍很弱智,产生了优越感。
附和着他,后面立马炸起了此起彼伏的狂笑声。
“你们在说什么?笑什么?很好笑吗?但是……”
白绫长吁着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将长刀放入腰侧不存在的刀鞘,身体周遭忽而溢散出后知后觉的危险气息,轻轻道:
“拔刀斩·渣男。”
“轰!”
草丛抖了几下,草丛疯狂抖着,草丛居然炸没了!
那变态的笑容凝固,下一秒,整颗脑袋滑下来,
血喷,狂笑止。明亮的光。血在飞的无头骑士。
紧接着,变态的身体像是竖起来却被打碎的拼图,整个人彻底崩塌了,耀眼的光线穿越血光缝隙,将一张张布满了难以置信的苍白面孔,无情照亮。
她的表面看上去平静得像是静美的秋叶,但心中正窃喜,如果一个对于自身一刀流境界引以为傲的女人,某天醒来突然发觉自己只剩两根手指,起码会有一丝绝望……
但她此刻充满了无敌的信心。她的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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