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当初没有将景行带回来,而今这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
徐怀瑾道:“别忘了他非人,他是妖,所思所想当与常人不同。或许就是他太自以为是,认为他和查哈国有盟约,木萧萧不会对苏姑娘做什么。
不曾想木萧萧比他更为嚣张,竟对苏姑娘下毒。景行后悔不已,他将所有的怨气都发在木萧萧身上,正巧秦聪也在场,索性连他也一起杀了!”
墨其羽道:“徐大人所言不无道理。”
叶青青亦跟着点头。
连于显荣也不觉得徐怀瑾的分析有不对之处。
似乎苏洛雪和景行的关系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他们才能将这整件事分析得请清楚楚,彻彻底底。
全然不知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全程冷着脸,墨眸深邃,情绪晦暗不明。
“讨论完了?”他的话很简单,但语气就像是经过冰雪地后才发出来的一般,比屋外的气还要冻人,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顿时闭口不言。
该站着的站着,该跪着的还跪着。
墨亦风站起身,伟岸的身躯,在烛光下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屋子不单只是他一人,看上去却是道不尽的孤单、落寞。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墨其羽和叶青青,墨其羽低头,叶青青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像是在等待着统治者的裁决一般。
统治者并未下达他的裁决,他昂首阔步越过两人,向偏殿外走去。
已渐黑,堆积的白雪映出白色的光,他径直往正殿走去。
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驻足,道:“秦素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吗?”
紧跟在其身后的徐怀瑾,躬身行礼道:“回王上,已经派人去通知宰相大人了!”
秦聪死在驿站,死状相当惨烈,面目全非。
徐怀瑾断定他的身份,是因为他亲眼看见秦聪走进驿站,却不见其走出来,那一身绿色长袍,打扮得比女人还花枝招展,他想忘记都难。
而秦素去认儿子,全靠他那一身穿金戴银的装扮,全都染尽鲜红的血液,失去原本的色彩。
秦聪死了,木萧萧也死了,多泽等人不知所踪,多半是已经逃回查哈国。秦素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什么王权富贵,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还赔上自己的儿子。
白发人送黑发饶痛楚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秦素亦然。
纵使他大半生冷血、傲慢,绝情、绝爱,把权利看得比什么都重,儿女在他眼里是工具,是棋子,但当他亲眼看见秦聪躺在血泊之中,双腿发软,几乎晕死过去。
夜深人静之时,他回想过往,才幡然悔悟当年对柳絮太过绝情,今时今日女儿离家不认,儿子凄惨而死,这些都是他秦素的报应。
他想,若当年他对柳絮多一些关心,那么他们一家四口是不是还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上今日之路。
在他心底,他还是对柳絮动了情的。只是,他从一开始就是怀有目的地接近柳絮,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不喜欢柳絮,久而久之,他就当成了真。
加之当年,他年轻气盛,只想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将情感全都抛诸脑后。
而今,再后悔已是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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