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上任的吏部侍郎名宋怀书,乃元盛元年状元,大齐立朝200年来三元及第的也就这头一份儿了,极其稀罕。状元游街时,满朝文武的闺秀出门就为一睹文曲星的风采。陛下亲赐状元府,状元郎一时风头无俩。
话说这位宋大人乃是落魄世族出身,其母生产前夜,一位慈眉善目,手握狼毫的老仙人入梦,说腹中胎儿将来不凡。宋老夫人从梦中惊醒,腹痛发作,这时只见天空群鸟飞过,时不时的听见喜鹊叫声,其父大喜,大呼我儿文曲星下凡,隧取名“怀书”,给予极大期望。
然而世事无常,几年后,其父早逝,孤儿寡母的甚是不容易,这才走了科举的路子。其春闱期间居住的客栈因此大出风头,据说状元郎曾在客房内写下心得感悟,近年来举子会试皆以居住于此为荣,希望能从字迹中瞻仰文曲星的风采。
至于有没有人看到其笔迹更是传的有模有样,有说状元郎字迹题在床板上,也有说在墙壁上,不一而论。
这人是有奇才的,硬是靠自己闯出了一条路,入阁拜相指日可待,安国公家的嫡女下嫁为妻。随后入翰林院、外放,历时五年便任吏部侍郎,又三年,原吏部尚书老大人致仕,宋大人升任吏部尚书,官居一品,入文渊阁。又三年,升任首辅。其科举所居客栈的街道也更名登甲巷,举子赶考皆住于此,每逢科举期间,广袖博冠的举子在此巷随处可见,高声诵读声络绎不绝。此巷也不负其名,文曲星后的状元郎出于此处的也有五六位了,却再没出现三元及第的大才之人。不过这天上的文曲星也就一位,下凡来到我大齐,为我大齐效力,实是我大齐之幸。只可惜状元郎的福气并没有传下去,其女有不寿之像,自出生起就药石不离,至今依然重病难起,可惜了,可惜了。”
“好了,今日这文曲星的故事就说到这里了,诸位明日再来。”说书人连连摇头,拿起桌上惊木,叹息离开。
客栈大堂偏僻的一个角落里,一方小桌,两个凳子,一位气的面红耳赤的俊秀随从猛然站起身来正欲争辩,却被主人的眼神制止。安抚随从的公子头发高束,象牙白的长衫,袖口和衣摆末端绣着暗纹,戴了半截玉制面具,嘴角微微上挑,露出的下巴很白,看得出年岁不大,相貌不俗。手心一柄折扇,端的是风流儿郎。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出来招摇过市。举手抬足间有股子无法言说的气质。
“主子,他怎么能这么说……”
大堂内的人听到动静都望向这对非富即贵的主仆。多的是听了许多遍“文曲星”的客人,宋大人历时八年就成为当朝首辅,位高权重,休说大齐,就是这整个天下也难找到第二个。这对主仆显然也不是普通人,就是看那随从也是极机灵的,会不会说些他们不知道的内幕?南齐京都闲出花儿来的百姓眼睛噌的亮了起来。
“……上天定还会派武曲星,将星下凡,护佑我大齐”听到随从生硬转折的话,看客失望的收回了视线,八卦内幕哪儿有那么容易听到的,还是老老实实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吧。
南齐是九州诸国中国力最盛的,尤其是商贸发展,更是让他国难望项背。而作为南齐的皇城,京都的十里长街是最热闹的,这里有茶香四溢的酒楼,也有走街串巷的挑担商贩,白衣人走在热闹非凡的长街上,手持折扇背在身后,望着周围的摊贩贩卖的小玩意儿,漫不经心。
周围的百姓看到戴着神秘面具的白袍男子,都小心避开,生怕冲撞了贵人。
“主子,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您呢”从茶馆听书出来的随从仍是忿忿不平。尤其看到当事人满不在乎的样子,更加气愤,也不知道在气谁。
“行了,他们说的也不算错,我本就不是久寿之像。”白衣人耐心的安抚自家小随从,可这安抚却让小随从闷气尤盛。
此时白衣人的思绪有些远了,她想起了说书人所说的神仙下凡,之前闲逛的心思也淡了许多,她今年16岁了,十六年能改变很多东西,这些年来她每天都在接触新事物,近年来越发觉得那个钢筋水泥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年幼时尚且能梦到一些,年岁越大,记忆就越发模糊,只有某些夜晚惊醒,才能从梦境中窥伺一二,那个繁荣昌盛的文明越来越遥远,她甚至开始怀疑那只是她的一个梦,一个并不存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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