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只埙虽然一直在长白门,动用的次数却不多。一是能用它的人没有几个,儿是很少人愿意耗费灵力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收服灵兽。
“没有受伤,只是上次耗损的灵力有些多。”廉子衿淡然道:“母亲曾经说过,门中的这件法宝邪门的很,根本就不像人间之物。所以人使用起它来十分费神又费力。”
他看向青榖:“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轻易使用它了。”
可是众人都知道:眼下的情景,要是不能及时找到始作俑者,很快就会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廉子衿传信回长白门,将城中情况大致告知,同时向廉霁咨询是否有解决的办法。四人商讨了一下午也没有什么进展,只能决定一边等待廉霁的回信,一边在睢阳周边搜查灵兽的踪迹。
入夜,城中暴雨依旧。
廉子衿和青榖并肩走在廊下。
“阿榖,你在担心什么?”不止廉子衿,萧雨歇和云流景都发现了——青榖自从从狱法之山出来之后,便开始偶尔在不经意间面露愁容。三乾门之事过后,她更是寡言少语。
“师兄,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都和我有关。”青榖慢慢道。
廉子衿停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阿榖,记住,你并没有做错事。就算这些事和你有联系,伤天害理的也不是你,你不必为了这些并非自己的过错而去忧心。”
廉子衿想起,青榖生活在宋家的时候十分活泼,时常跟着苌苡荆在府中或是城中到处玩耍。
到了长白门之后却突然收敛了性子——她不再喜欢出门,而是经常在待在昙筑里或是后山的闻杳林。
学习说活和写字的时候十分认真,却不太愿意跟除了廉子衿和萧雨歇之外的门中弟子交流。
细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廉子衿发现,青榖实际上非常敏感。她来到长白门中,立即发现了自己和其他弟子的不同以及某些弟子的不善——她一来直接成为掌门弟子,自然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所以,她以极快的速度转变了性子,从无比活泼、对什么都好奇变得平和少言。甚至小小年纪便学会收敛锋芒。
那是她到长白门的第三年,门中又收进一批新弟子。这批弟子的资质都十分普通,廉霁便安排他们跟着负责教习的师父,学习一般的武术、药理、机关等。
其中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公子,也是山下之人,但出身高贵,所以十分骄傲又争强好胜。得知自己不能拜师修习灵力法术,十分不服。认为不是自己的天资不好,而是玄门排外,看不上山下之人。
负责带他的师兄反驳道:“我长白门收徒只看资质,从不论出身血统,更谈不上什么轻视山下之人。”
“如今掌门座下的两位小师叔,皆非出身玄门。”
那位小公子听说自己的师叔当中有两位非出身玄门的女子,其中一位年纪还没有自己大。羡慕的同时又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找青榖比试。
原本,他能见到青榖的机会基本没有。但那日廉子衿带青榖随着采办的车队一同下山,那位小公子又恰巧路过,便在山门处遇到了青榖。
门中女子本就极少,他立即猜出青榖的身份。
他在家骄矜惯了,又因为初入长白门不通门规,冲动之下便拔剑攻了上去:“凭什么你能当掌门弟子,我倒要看看你哪里比我强。”
若是少时的云流景,被人这般挑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不仅打得他心服口服,还要想方设法将其戏弄一番,并且通过的招式漂亮让人感觉自己赢得毫不费力;
若是萧雨歇,大概会速战速决然后无言离开。
可青榖听着他的话,只是看向一旁的管事,问道:“他这算不算触犯门规。”
被问的那人连忙拔剑,挡住了那位冲过来要比试的小弟子……
就连清谈大会,若不是廉子衿赞成,她原本也是不想参加的。
听了廉子衿的话,青榖有片刻的闷不做声。
然后,廉子衿看到她慢慢地抓住自己的衣袖,轻声说道:“师兄,我不想离开你和师姐,不想离开长白门。”
“不会的,那里是你的家,怎么会离开呢?”廉子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虽然现在一切还没有查出真相,但青榖本就敏感。
两人继续前行,却见一只鸟而从空中飞来。连日暴雨,整个睢阳的飞禽都躲了起来,此时怎么可能见到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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