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沐浴过后，二人便宽衣就寝。

“将军，你睡了吗？”云清低声道。

“尚未。”离她足有半米远的上官暮开口。

云清翻身转向了他：“我睡不着，将军会讲故事吗？”

幸好身处于黑暗的环境，上官暮此刻的表情一阵复杂，许久才开口：“你想听什么？”

“讲讲边疆的事吧，我连京城都没出去过呢。”云清道。

上官暮突然来了兴致：“你见过狼吗？”

“没有。”

“有一次我们北上去找新营地，半夜外头就传来了狼叫，我们冲出去看，不远处的山头上聚集了一群狼，足足有二、三十只，每只的眼睛都泛着绿光……”

“有次我们攻打蛮荒，途径一片瀚海，一望无际的全是沙子。白天日头足，渴死了不少人，晚上又冷得厉害，冻死的也不在少数……”

听了不少，云清说：“将军你不怕吗？”

“我是大将军啊，是他们的头儿，要是我乱了阵脚，整个军队那还得了？要是体质差些的，待在边疆都够死一百回的了。”上官暮道。

“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也想去见识一下呢。”云清笑道，听语气还有点期待、向往的意思。

上官暮突然看向她，坚决地反对：“绝对不行！你身子娇弱，估计沿途奔波就够耗尽你半条命的了，更别说在边疆生活了。你还是待在京城比较安全。”

“我就随口说说……”云清翻过身去，淡淡地回话，“夜深了，睡吧。”

上官暮闭了口，看着眼前纤瘦的背脊，忍不住深思。他刚才才想到，虽说眼下蛮荒并未冒犯，但不敢保证往后依旧相安无事，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估计又要重返战场、披荆斩棘。从前他不爱惜自己的命，上了战场就没有顾虑，就算死也是为国捐躯，可如今身边多了一个她，这叫他如何再毫无顾忌地上场杀敌。

这才几天啊，他就对她心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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