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若不是被绑着,那马敬元竟是要手舞足蹈起来,他扭着身子就着含山郡主的手,咕咚咕咚饮了个干净。含山郡主又盯着看了他一会儿才回过头来,示意众人出去说话,只留庄秀一人在房中,她面无表情,似是对房中发生之事全无触动。
回到外间,含山郡主道:“马敬元属耗子的,胆子不足半两,若说他兵行险着喝了那碗毒药还一点痕迹不留,我倒更信他是真的吓疯了。可宁错杀,不放过,那样的人死了也不可惜,不算错杀!”
入了秋,陶国安的咳嗽又重了些,黄氏得了些贵州产的橘红,便制成药丸子给他随身带着,方才给马敬元喂下的那黑丸子正是橘红,可生死关头,陶国安又怎会是心慈手软之人,他有自己的思量:“挟走钱顺泰的那人若想要扳倒我们,还得要个人证,他会找上马敬元的。”
含山郡主还不放心:“马敬元假疯,岂不是现成的人证送了给人?”
陶国安冷笑道:“找两个人暗里盯着马敬元,有生人近身,盯死了那人,若是马敬元稍有不对,就地格杀!”
含山郡主想了想,事易时移,如今活着的马敬元对他们更有用,知父莫若女,陶文姜说这世上若有一人能帮她瞒天过海,那必定是父亲陶国安,果然如此。
陶国安不敢耽搁,连夜套马车向京城赶去,含山郡主领了府兵护他,陶文姜来送他们,跟在后面含羞带愧,不敢出声,陶国安看她眼睛还肿着,人也蔫蔫的,心肠早就软了,这时就摸了摸她头,道:“怀瑾,别怕,有爹呢。”
陶文姜眼圈瞬间红了,忍不住上前一步双臂圈了陶国安的腰,头埋在他胸前蹭了一下,留下两点泪痕来,抬起头对陶国安道:“好!我这儿等着爹回来!”
跟在后头的庄秀表情木木的,站得离众人都远些。
华明澜坐在罗汉榻上,他人生得欣长,一条腿曲着踩在脚榻上,一条腿长长的伸在地砖上,露出玄色暗纹膝裤来。
对面杨武弓背弯腰禀告:“柳兵身量跟钱顺泰差不离儿,昨日着了一样的衣裳,春莺楼里跟那花娘报了名号,匆匆打了个照面,便跟咱们安排好的几个混混儿厮打出去,现在春莺楼里传出来长泰伯府的世子都仰慕他们楼里的花魁娘子,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呢。”
这事儿果然未出所料,华明澜笑了笑。
杨武又道:“钱顺泰也连着衣服烧了,再看不出来生前受了什么伤,雀儿针尽数都回收了,那玉佩也留着佐证他身份。”
华明澜点点头,问道:“温泉庄子那儿呢?”
杨武笑道:“陶姑娘果然招了陶国安来,今儿一早陶国安照常衙门里坐班,倒跟平日里没甚不同。”
华明澜嗯了一声道:“陶大人沉得住气,是墙里的椽子,暗地里使劲儿,现在想必衙门里早安插了眼线了,只你们看不到罢了。”
杨武疑惑问道:“咱们何不找陶大人挑明了,既省的他们瞎用功夫,也省的他们提心吊胆了。”
华明澜淡淡道:“上次唐家庄,我就是心太急,让他们早早放下心来,由着他们拿我当弓箭使,可又落了什么了?几斛南珠而已,近几个月来连赵安都不许上门了,可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次先吓他们一吓,才能吃了教训!”这次偏要撑一撑,让他们心提得高高的,再出来摆平了方才显出他的手段来,也让眼高于顶的陶国安怵了他,才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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